“你这张嘴!”阮烟好气又好笑地翻了小钮钴禄氏一个白眼,“真是越说越离谱。卖身葬父的是不成了,顶多就是让升平署的小太监来唱几个小曲。”
“也成。”
小钮钴禄氏本也只是开玩笑。
皇宫是什么地方,哪里能让随便什么人都进来。
没见到阮烟也只是让人买小吃,点心,没敢让那些老百姓真的进宫。
毕竟颁金节那日那么多妃嫔主子,还有太皇太后,冲撞了主子事小,就怕有哪些刺客混在里面,出了什么事,那才真叫做麻烦。
两人既商量妥当,又挑了地方,小吃街设在雨花阁和春熙殿中间的过道。
那两个地方都没住人,小吃街设在那里,不怕打扰了后宫妃嫔。
颁金节前两日。
阮烟就让夏和安拿了银子,命令他亲自去找那些小吃摊主。
“这二百两银子你看着给,旁的不说,此事本宫虽没兴趣邀买名声,也不想落下欺压百姓的名声。”阮烟叮嘱道:“给多了倒是无妨,横竖回头你回来,本宫给你补上。”
“娘娘您放心,奴才不是那起子人。”
夏和安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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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夏和安不贪,阮烟可知道前阵子夏和安生辰,光是贺礼就收了快五百两了,小豆子等人每个人送了五十两,这还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资格呢?
要知道,身为贵妃娘娘心腹,满京城可多得是有人想有给夏和安送礼的机会。
但夏和安一向有分寸,知道什么能拿,什么不能拿。
这点儿,就极其难得。
夏和安到酉时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小豆子瞧见他,笑着打趣道:“夏哥哥这满头大汗的,可是出宫时身舍不得掏钱,没骑马?”
夏和安笑骂道:“去你的,咱家哪里就那么抠了?是为了给娘娘办事,好家伙,那些人可真不好找。”
“既是这么着,事可办妥了?”小豆子替夏和安担心。
夏和安心里受用,摆摆手:“那还用说,且不说了,我去换身衣裳,去给娘娘回话。”
他在外跑一天,浑身臭汗,可不敢去熏着娘娘。
夏和安换了衣裳,打理的妥帖干净才去见阮烟。
他回话道:“回娘娘,奴才已经把事办妥了,驴打滚、肉夹馍、山东煎饼、羊肉汤十几样小吃都谈好了,另外,奴才想着既是要办小吃街,总得有个摊子才像模像样,也把摊子都买下来了。”
阮烟一听,这的确是她疏忽大意。
竟忘了摊子的事。
虽然说那些摊子造办处也能做出来,可到底不是外面的味道。
她满意点了下头,问道:“花了多少银子?”
“还剩五十两。”夏和安说道。
他这回真没贪一分半钱,他们家娘娘对外面物价心里门清,可不像其他娘娘好糊弄。
“那就赏你了,当给你今日的辛苦费,你也下去休息吧,今儿个你也够累的。”
阮烟说道。
夏和安乐滋滋谢了恩。
他回去后,拿了在外头买的叫花鸡、羊杂汤,同小豆子、何顺等人一块分了吃了。
叫花鸡烤的外酥里嫩,荷叶扒下,烤熟的鸡肉香味就飘了出来。
夏和安先上手撕了一只鸡腿,这鸡都焖熟了,上手一撕,骨肉分离,鸡肉又嫩又香,几个小太监吃的连骨头都吮了一遍。
羊杂汤更不必说,羊肉虽不如宫里的羊肉好,但胜在料多滋味丰富,羊杂汤里加了花椒,
一口羊杂汤下去,辣味顺着胃蔓延到全身,又烫又辣,没一会儿,几个人都出了汗。
夏和安吃饱喝足,看着小豆子几个人吃。
他心里有一种超乎平常的满足感。
都说太监没心,可和小豆子几个人相处下来,夏和安早把他们当家人看待。
“刚才夏和安过来时,我闻到了他身上的羊杂汤味。”
阮烟一本正经地对言春说道,“这小子,肯定在外面偷吃了。”
言春笑眯眯道:“娘娘的鼻子倒是灵,以后奴婢做坏事可不敢瞒着娘娘了。”
“那可不。”
阮烟有些得意。
要说怀孕后,她最大的变化就是鼻子了,平时什么味都没仔细发觉,怀孕后才发现原来每样东西都有不同的味道。
要说鼻子这么敏感,应该吃不得辣才是,偏偏如今又是无辣不欢。
一顿不吃辣,就觉得嘴里淡淡的。
一想到吃辣。
阮烟想吃火锅了,她对言春道:“让膳房的人送个锅子来吧,汤底要多些辣椒,另外,多切两盘羊肉,要是有羊杂也一并送来,牛肉也送两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