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压根没把安妃的话放心上。
毕竟在雅莉奇的事情上,安妃一向很紧张。
她笑道:“你既然这么担心,我倒是好奇起那少年长什么模样,不如咱们请万岁爷找个人画下那个少年的画像给咱们瞧瞧?”
安妃想了想,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她点头答应了。
阮烟提笔写了信。
康熙收到信的时候,却是为难了。
那少年又不是喀尔喀郡王宠爱的孩子。
他让人把那少年叫来,倒是不成问题,就怕弄巧成拙,搞出什么乌龙来。
想了想,康熙让梁九功把雅莉奇请了来。
雅莉奇满腹疑惑地过来,在听到康熙不但把她出糗的事写信告诉了她额娘,她额娘还要看那少年的模样时,雅莉奇脸一红,跺脚控诉:“皇阿玛!”
康熙脸不红心不跳,丝毫没有愧意,“皇阿玛也是想让你额娘知道你在塞外过的好好的,既然你额娘想看那男孩的样子,雅莉奇你也会画画,你就去给他画一幅吧。”
雅莉奇就算不情愿,也只得答应了。
出了营帐,她边走边叹气,踢了踢地上的石头。
先前那个人气得脸都红了,这会子都不知道会不会答应给她画画了。
雅莉奇仰头叹气,做人,怎么这么难?
“你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雅莉奇 停住脚步。
雅莉奇回头看去,前几日被气跑的少年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你!”雅莉奇先是一惊随后便是一喜。
她高兴地跑过去:“我正想找你呢。”
“找我?”敦多布多尔济脸上神色越发疑惑,“你找我干什么?”
“前几天的事我要和你道歉。”雅莉奇说道,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是她额娘说了,做错事就该道歉。
提起先前的事,敦多布多尔济神色有些尴尬,他道:“没什么,我没生气了。”
没生气了?
雅莉奇心里松了口气。
她笑道:“那你今天有空吗?”
敦多布多尔济怔了怔,耳根微微泛红,“有空是有空,你是有什么事吗?”
雅莉奇早知道他会读唇语,但没想到他的表现竟然真的和寻常人无异,这也难怪前几日她压根没发现敦多布多尔济耳朵不好使。
她道:“我想给你画一幅画,可以吗?”
画画……
敦多布多尔济这下从耳根一下红到了脖子,“你真的要给我画画?”
“是啊!”雅莉奇使劲点头。
敦多布多尔济低头想了下,道:“我可以答应你。”
他阿娘吃了雅莉奇给的药,这几日已经好多了。
于情于理,敦多布多尔济都不会拒绝雅莉奇。
雅莉奇脸上的笑容顿时十分灿烂,她冲敦多布多尔济说道:“那你先等等,我去拿画笔和纸。”
敦多布多尔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低下头,伸出手摸了摸脸。
他的脸滚烫无比,简直就像是发高热了。
敦多布多尔济心想,难道他病了?!
雅莉奇的画,数日后送达了紫禁城。
安妃和阮烟都仔细瞧了瞧,雅莉奇的画技是阮烟和安妃一起教的,已经入了门,画个人物完全不成问题。
只见画中少年身穿棕色蒙古长袍,丹凤眼,浓眉,棕色皮肤带着野性美感,五官来说的确精致,就是阮烟和安妃提前知晓这是个少年,也忍不住觉得这真是漂亮“姑娘”。
“这少年长得倒是不错。”
安妃难得夸人。
阮烟点点头,“可不是,年纪小小就长成这样,日后大了怕是更了不得,不知道要吸引多少姑娘了。就是可惜耳朵聋了。”
她说完后,又疑惑:“姐姐,这画可是雅莉奇画的,你就不担心雅莉奇对那个男孩有心思?”
“我用不着担心了。”
安妃从容说道。
书画可寄情。
从这幅画里,她看得出是雅莉奇对这个男孩压根一点儿没有男女之情。
这么一来,她还担心什么。
阮烟狐疑地看了安妃一眼。
她怀疑安妃是在死鸭子嘴硬。
画看完,阮烟便让人收了起来。
她像是随口一样说道:“这日子过得可真快,转眼间这个月又要过去了,明儿个可就是三十了。”
安妃心里一动。
十月三十可是她的生辰。
安妃看向阮烟,可阮烟说完这话,却故意不提了,安妃心里暗暗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