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里,他听钱德宁回报后,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拳头紧握,脖子上青筋跳动。
“好一个明珠!”
“爷,米大人那边已经让人退回了信物。”
钱德宁手里捧着玉佩。
太子瞧见那玉佩,气恼不过,拿起玉佩直接给砸了。
那玉佩啪的一声成了几个碎片。
其中一角摔到了大阿哥靴子前。
大阿哥看了看地上的玉碎,认出这是太子常年佩戴的玉佩,不由得笑着打趣道:“太子殿下这是发的哪门子火,竟把这玉佩给摔了?”
“是啊,这玉佩可值不少钱呢。”
三阿哥胤祉心疼不已。
这块好玉他眼馋许久,让人去外面淘换也淘换不到。
本还想这些年寻些东西和太子换了来把玩,哪里想到太子竟然把这玉佩给摔了。
“三弟说这话俗了,太子不像咱们,哪里缺这点儿东西。”
胤褆这话也说的损。
这事说到底不过是太子砸了自家的东西,只要他愿意,把毓庆宫上下都砸了,也是他自己的事。
当然,名声好不好听就不知道。
偏偏他还扯上咱们,话语里还阴阳怪气。
其他阿哥听了自然有些悻悻然。
太子听了更不舒服,加上之前钱德宁来报的事,他便以为大阿哥是纯心来刺他。
太子当下冷笑道:“大哥去了趟江南果然长进了,学了些不三不四,见不得人的手段。”
胤褆火气一下窜起来了,“你说什么!”
“怪了,只听过贵人多忘事,没听说过贵人耳朵会不好使啊。”
胤礽似笑非笑:“不过一块玉佩,大哥也能拿来挑拨离间,说三道四,这可不像是大丈夫所为。也莫怪大哥在孤的婚事动手脚。”
他话还没说完,胤褆已经气得扬起拳头冲了上去。
胤礽也是一肚子气,见胤褆先动手,索性也不忍了。
大阿哥和太子竟然打了起来。...
胤祉等人瞠目结舌,一时间竟然都呆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兄弟之间是经常打架,可大阿哥和太子,他们和他们是不同的。
胤祉愣了半天。
还是胤禛先回过神来,道:“快拉架啊,还愣着干嘛。要是闹到皇阿玛跟前,咱们也都吃不了兜着走!”
康熙对他们这些阿哥的处罚一向都很喜欢连坐。
听到这话,想起皇阿玛,胤祉等人都回过神来,忙上去拉架。
有的人拉大阿哥,有的人拉太子。
可两人都憋着火气,一个想着自己是长子,哪里不如太子,偏偏从小到大都被这个弟弟压着,现在瞧见弟弟还得跪下;一个则是想着自己是太子,这个大哥却一直和他争,丝毫不知为人臣子的本分!偏偏,皇阿玛也纵着。
两人都不想停,便是胤禛等人再有本事也拉不开。
胤祉身子板不如其他兄弟好,拉不住胤褆,反而被他一甩给推了几米远,一个趔趄直接摔了个屁股蹲。
他疼得龇牙咧嘴,手撑在膝盖上,却是摸到后面有人。
胤祉摸着屁股,侧头一看,五爪金龙的官靴,他心里咯噔一下,等抬起头,瞧见的赫然是他皇阿玛。
“皇、皇阿玛!”
胤祉的声音让胤褆和胤礽两人的厮打停了下来。
胤禛心里松了口气,刚要夸三哥今儿个难得有个好主意,想出来这等法子,话还没说出口,就瞧见了面沉如水的皇阿玛。
胤禛心里暗道,完了,这回又得挨罚了。
十个阿哥齐刷刷跪在日头下。
青石砖吸热。
没过多久,几个阿哥就被热的满脸通红。
胤?身子晃了晃,屁股就要坐在腿上。
旁边的胤禟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十弟,跪好了,你想多罚一个时辰是不是?”
胤?憋气地挺直了腰板,小声嘀咕:“咱们又没做什么错事,为什么要被罚?”
他好好的在屋子里吃午膳,还特地把红烧排骨留到最后。
结果,吃到一半就被喊出来跪。
“慎言!”胤祺道:“都是兄弟,皇阿玛要罚,自然都罚!况且,我等也有错,适才没有劝阻大哥和太子打架。”
胤?悄悄翻了个白眼。
怎么没有劝阻?三哥、四哥和五哥、六哥的伤不就是拉架拉出来的。
那两位要是能听得进去,还能打起来?
日头火辣辣。
蝉鸣叫了一声又一声,吵得人心烦意乱。
阿哥们身上的衣裳没多久也几乎被汗水湿透了。
后宫妃嫔们听见这事后,脸色都变了。
小钮钴禄氏骂道:“他们的事,干咱们孩子什么关系!”
她着急的站起身来,就要去救自己儿子。
阮烟忙拉住她,“钮钴禄妹妹,你这会子去不得,万岁爷分明是故意罚他们,你便是去了,保不齐帮不了十阿哥,反而还要让十阿哥多跪一个时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