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温轻还没有反应过来, 唇边就多了一抹温热的气息。
校服裤子被季君风的体温烫热,蹭在温轻下巴处, 隐隐透出男人的气味。
温轻睁大眼睛,立马坐起来,手不自觉地掐住季君风的手背。
季君风手背上不少伤口,被温轻这么一弄,他低喘一声,呼吸变重。
紧接着,温轻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变化越来越来明显。
温轻涨红着脸,一把甩开季君风的手, 站起来离他远点, 结结巴巴说不出话:“你、你……”
“嗯?”
季君风的尾调拖得很长,黏腻微哑:“我怎么了?”
他撩起眼皮看着温轻,眼里带着些许茫然, 看起来并不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温轻深吸一口气, 也是,对他们来说X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在心里默念, 这很正常这很正常……
就在这眨眼间的功夫, 季君风脱掉了裤子,露出两条伤痕累累的大腿。
哪怕伤成这样, 他也准备自我疏解。
温轻震惊不已, 这学校的人丫的都是jing虫上脑吗?!
他忍不住提醒道:“老师不说要斋戒禁欲吗?”
“你、你在继续下去是要被关禁闭的。”
季君风用鼻音哼了一声,喘着气说:“你觉得老师会管我吗?”
温轻抿紧了唇,老师是真的不管季君风。
陈强的伤口,老师一眼就看到了, 但是季君风身上到处都是, 老师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温轻垂下眼, 正好看见季君风手伸了进去。
他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立马转身,走进洗手间。
温轻拿了一块新的毛巾,充分浸湿后,快步走向沙发。
他扭着头没有看季君风,随意地把毛巾糊到季君风脸上:“你、你擦把脸冷静冷静。”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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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吉时、驱除邪灵、烧香、祈祷。”
温轻脚步顿住,意识到他在说接下去几天会发生的事情,轻声说:“谢谢。”
季君风笑了声,喘着气说:“你不再问点其他的吗?”
对方都这么主动说了,温轻当然没有客气,直接问:“明天是择吉时吗?”
季君风拖腔带调地嗯了一声。
温轻:“怎么择啊?”
季君风气息愈发急促:“由大祭司决定。”
温轻想了想,四个活动,从周二到周五,周日才是神诞日。
他又问:“祈祷之后呢?周六要做什么?”
“什么?”季君风低声问。
温轻背对着他,只听出他的声音有些隐忍。
温轻又问了一遍:“周六会发生什么事吗?”
“周六啊……”季君风轻声低吟,缓慢地说,“周六……嗯……是……”
他的语气和声音听起来十分不对劲,温轻皱了皱眉,想到他浑身上下的伤口,还是有些不放心,生怕季君风在自己背后悄悄去世。
温轻转过身,季君风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脑袋侧着搁在沙发上,面色潮红,张着嘴喘|息,眼睛沉沉地盯着温轻。
从温轻的视角,虽然看不清季君风下半身的动作,但是能看到他的右手在动,动手的频率和喘声贴合。
温轻立马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
季君风这家伙居然在、在……
温轻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这水对他没用吗?还是季君风铁了心要那啥?
琢磨了一秒,温轻连忙摇摇头,不再想下去,快步走进卧室,狠狠地关上门。
宿舍的隔音效果不好,哪怕锁上门,温轻也能隐约听见外面的动静。
季君风似乎知道他听得见似的,闷哼声越来越响。
温轻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经历了这件事,他仅剩的那些瞌睡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在被窝里睁着大眼睛发呆。
择吉时、驱除邪灵、烧香、祈祷、神诞……
明天择吉时,要怎么择?
不知过了多少,温轻听到一道清晰的叫声。
结束了。
温轻默默地盖紧被子四角,心想,这么大的动静,也不怕被别人听见。
他眨了眨眼,意识到不对劲。
这么大的动静。
奥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的房间听得这么清楚,奥兹那儿应该也是啊。
正想着,卧室门突然被敲了两下。
门外响起季君风沙哑的嗓音:“周六……是狂欢。”
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
客厅响起开门关门声,听起来是回房间了。
温轻松了口气,闭上眼睛。
半梦半醒间,他闻到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脑子越来越重,很快就睡着了。
*
晚上,温轻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有条蛇紧紧缠着他,蛇信子吐在他颈间,逗弄似的舔舐着。
温轻本能地挣扎,但是越挣扎蛇缠的越紧,他全身上下都被蛇尾紧紧缠着,一圈又一圈。
第二天早上被广播吵醒的时候,温轻脑子混沌沌的,身体也感觉很沉重,仿佛被人揍过似的。
他呆呆地坐在床上,直到广播结束,才回过神,慢慢爬起来。
洗漱的时候,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奥兹和季君风都不在。
温轻松了口气,加快动作。
下楼的时候,正好撞上白通和李景景一起走出卧室。
温轻小跑过去,压低声音对两人说:“昨天季君风告诉我了神诞日前的活动。”
“择吉时、驱除邪灵、烧香、祈祷、狂欢,然后就是神诞日了。”
白通脚步顿住,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睛。
白通没说话,但温轻知道他想问什么。
季君风为什么会告诉他这些。
温轻抿了抿唇,把昨天晚上季君风的惨状复述了一遍,省略掉某些细节,他小声解释:“我就稍微帮他弄了下伤口……”
现在主要的问题是,他昨天刚答应白通离季君风远点,转头又靠近了季君风。
温轻慢吞吞地说:“昨天晚上不论是谁那副模样躺在沙发上,我都会帮一把的......”
白通半阖着眸子,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察觉到两人之间有些诡异的氛围,李景景连忙上前说:“白哥,你不要关心则乱。”
“温轻是我们这批玩家中最受神喜欢的,神肯定会比较纵容你。”
“由他接近季君风最安全了。”
白通眉心微皱,沉声道:“我知道。”
他知道是这个道理,可依然不放心温轻。
李景景看了眼白通,又看了看温轻,留意到温轻脸上写着大大的紧张二 字,凑到白通耳边,小声说:“白哥,你别摆臭脸了,小朋友都要吓死了。”
“你护的了小朋友一个副本,能一直护着他吗?”
这个问题重重地砸在白通心上,他垂下眼,扯起嘴角,低声对温轻说:“你做的很好。”
“至少我们现在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
听见白通的表扬,温轻呼出一口气,继续说:“但是我忘了问他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
“要不我等会儿再问问……”
“小心点。”白通垂下眼,视线扫过温轻颈间,猛地顿住。
他脸色微沉,按住温轻的肩膀:“别动。”
温轻茫然地看他:“怎么了?”
白通拨开他的衣领,颈侧靠近锁骨的地方有一道红色的痕迹。
盯着这块痕迹,白通心底松了口气,不是吻痕。
大约一二厘米长,像是被什么树枝擦到了,泛着红色,在白皙的肌肤上异常明显。
温轻自己看不见,疑惑地问:“我脖子怎么了?”
白通屈了屈食指,轻轻按了下那处红痕:“痛吗?”
温轻嘶了一声,应道:“有点。”
白通帮他整理好衣领,解释道:“有道伤口。”
> 温轻眨了眨眼,没有多想:“可能我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哪儿了吧。”
三人走到食堂,流程和昨天一样,等所有人到齐后上菜。
今天的菜依然很丰盛,温轻看着满盘子的肉,丝毫没有食欲。
过了会儿,他准备吃饭,忽然发现自己的餐盘上没有筷子和勺子。
温轻小声对老师说:“老师,我没有餐具。”
陈老师笑道:“这是大祭司特意吩咐的。”
温轻愣了下,脸色微变。
大祭司知道他没有用送的餐具。
所以特地吩咐不给他统一的餐具。
温轻摸了摸兜,碗筷还在他兜里,一直没有拿出来。
他抿了抿唇,迟迟不没有动手。
陈老师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盯着他,似乎在等他用那副餐具。
温轻只好拿出来,拿出里面的银制勺子,握着勺柄,慢慢地舀了一口饭。
在陈老师的注视下,缓慢地放进嘴里。
米饭多了一丝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令人胃口大开。
温轻胃口突然变好,餐盘上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看起来都变得可口了。
温轻眨了眨眼,舀了一块,接着又舀了一块......
很快就吃完了一样荤菜。
他唇角微扬,仿佛在吃什么人间美味,大口大口的吃饭吃菜,和之前的模样截然相反。
见状,白通和李景景动作微顿,同时意识到大祭司给温轻的餐具有问题。
等陈老师一走,白通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夺过温轻的勺子,低声道:“这东西有问题。”
手里空荡荡的,温轻渐渐回归神,迷茫地看向白通:“什么问题。”
白通眉关紧皱,轻点他的餐盘:“你把饭菜都吃完了。”
温轻低头,看着手边干干净净的餐盘,愣住了。
真的全部吃完了,一粒米都没剩。
白通担忧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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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不难受,也没有什么异样。
一定要说的话,就是吃了这么一大盘饭菜,他竟然一点饱腹感都没有,像没吃这顿饭似的。
温轻想了想,又说:“感觉还能再吃两碗饭。”
白通沉默了。
温轻也很纳闷,大祭司想对他做什么?
让他多吃一点?
想撑死他吗?
2、
白通垂眸打量勺子,银质的,勺柄上点缀着浅绿的叶子图案,还有一些细细长长错综复杂的纹路,乍一看只是个做工精致的普通勺子。
白通皱了皱眉,对温轻说:“筷子呢?”
温轻索性把整个餐具盒都递给他。
白通瞥了眼,餐具盒是裸色,没有任何图案,内里的筷子则不同,和勺子上有着同款细纹,缠缠绕绕的。
他擦了擦勺子,放回餐具盒,对温轻说:“先别用这个。”
“中午我给你新的筷子。”
温轻想起白通有个人空间,估计有备有勺子和筷子,便应了声。
离开食堂,回教室的路上,温轻看到一抹修长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旁的小路上。
他脚步顿了顿,看那背影有点像季君风。
“怎么了?”
“我好像看见季君风了。”
教学楼旁
一高一矮两个玩家挡在季君风面前。
“他就是季君风?”
“就是他,我看其他人都避着他。”
季君风像没骨头似的靠在墙上,抬眼看着面前的两个转学生,懒洋洋地问:“有什么事?”
高个玩家走到他面前,厉声道:“赶紧把你知道告诉我们。”
季君风笑了笑,又问:“我知道的……指什么?”
高个玩家被他笑得恍了恍神,随即一脚踹在他身上,直接将人踹倒在地:“妈的,别冲老子笑,老子不喜欢男的。”
“赶紧告诉我们学校里有什么秘密。”
季君风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一个字也不说。
矮个玩家走到他边上狠狠踢了几脚,见季君风一点反应都没有,忍不住扭头问高个:“钱哥,这小子真的知道吗?”
钱哥一脚踩在季君风腿上,冷着脸说:“他肯定知道什么。”
“我昨天听见奥兹逼问别人的时候,说起过这小子。”
闻言,矮个玩家一拳打在季君风肚子上:“你他妈快点说。”
季君风依然一个字也不说。
“妈的,”钱哥吐了口唾沫,蹲下扯起季君风的领子,阴森地说,“我知道没有人管你这个家伙,你他妈的再不告诉我们,小心今天死在这里。”
季君风掀了掀眼皮,嗤笑一声。
这笑声仿佛触动了钱哥某条神经,他心底的无名之火瞬间涌了上来,额头青筋暴起,直接卸下了季君风的胳膊:“妈的不男不女的臭□□。”
他双手掐住季君风的脖子,狠狠地收紧:“是不是想死?赶紧给我说!”
季君风闭着眼睛,唇角似笑非笑。
矮个玩家看着他脸越来越红,身体微微抽搐,连忙说:“钱哥,他、他好像快不行了。”
钱哥低头,见季君风的瞳孔涣散,咒骂了一声,松开手:“别以为老子不敢杀你。”
他扭头对矮个说:“你去路口盯着,我今天非得问出来。”
矮个照做。
钱哥解开皮带,在空中一甩,狠狠地抽在季君风身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