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斯为什么会知道?
他表现的还这么明显吗?!
温轻脸上的温度逐渐升高, 直通天灵盖,头顶仿佛都在往外冒热气。
他呆呆地看着夏言斯,嘴唇颤了颤, 勉强吐出一个字:“啊?”
夏言斯端坐着, 衬衫的扣子系到最顶端,衣服没有丝毫褶皱。
严谨、禁欲,却轻飘飘地问出令温轻脸红心跳的问题。
温轻呆了好一会儿, 才回过神。
夏言斯缓缓解释:“你的脸色很明显。”
温轻又啊了一声,脸颊上的热意蔓延到全身, 羞得指尖都在微颤。
他眼睛不可控制的漫上一层水汽,温轻连忙垂下眼,结结巴巴地哦了一声。
温轻大脑慢吞吞地转动起来。
夏言斯是医生,对他来说,梦|遗只是一种普通的生理现象,应该没有别的意思?
夏言斯并没有打打算放过他,指尖轻点着沙发,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晚上没有睡好, 然后呢?梦|遗了么?”
温轻眼睫颤动, 含糊地应了一声。
夏言斯抬眼,目光从红色的耳尖渐渐挪到温轻眼上, 睫毛颤得像是小飞虫的羽翼,震个不停, 隐约可以看到眼底的湿意,
他淡淡地问:“梦见了什么?”
“没什么,”温轻敷衍了一句, 掐着掌心, 磕磕巴巴地说:“夏、夏叔叔……”
夏言斯:“嗯。”
温轻深吸一口气, 鼓起勇气说:“您、您别问了……”
这件事本身就比较隐私。
再者,夏言斯在温轻眼里还是个长辈。
哪有和长辈谈论这种事的!
温轻不敢看夏言斯的脸,低着头小声说:“我、我没事……”
“温轻。”
温轻睫毛颤得更厉害了,他默默地在心里祈祷夏言斯别再问下去了。
夏言斯还真的没有追问。
他平静地对温轻说:“你不要讳疾忌医。”
温轻弱弱地说:“我没有。”
夏言斯又说:“我是医生。”
夏言斯是医生 温轻避讳他的问题=温轻讳疾忌医。
捋顺逻辑关系,温轻沉默了。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温轻的排斥与害羞,夏言斯没有再揪着梦遗的事情问个不停,而是问:“这两天每天都做噩梦吗?”
这个问题很普通、正常,温轻犹豫了会儿,点了点头。
夏言斯继续:“什么类型的噩梦?”
温轻垂眸,那些梦境都是零碎的,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只好大概地说:”梦见怪物在闻我、还梦见了尸体、有鬼掰我的手什么的……”
“我也记不太清了。”
“尸体......”夏言斯若有所思看着他,又问:“是从花坛发现尸体那天开始的吗?”
温轻点了点头,下一秒又摇摇头:“不是。”
“应该是我搬过来的第一天开始。”
夏言斯眸色微动:“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温轻想了想,那天他刚刚进副本,得知了这是个单人副本。
思索片刻,他对夏言斯说:“我听说了温市连环失踪的新闻。”
夏言斯嗯了声:“换新环境,再加上紧张、恐惧等精神因素,的 确有可能造成梦|遗的现象。”
温轻刚要松一口气,便听见夏言斯又说:“一次两次正常,但频繁梦|遗不是。”
正当温轻以为夏言斯要深入探究他梦|遗原因的时候,夏言斯却没有这样。
他冷淡地告诉温轻频繁梦遗的原因:“一种原因是生理问题。”
温轻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夏言斯让他脱裤子。
万幸的是没有。
夏言斯:“挂号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真的是生理层面的病因,早查早治疗。”
温轻点点头,乖乖地应道:“好的,谢谢夏叔叔。”
夏言斯继续说:“另一种则是精神问题。”
温轻抬头,对上夏言斯漆黑的眸子,这回他眼里多了几分审视探究。
温轻愣了愣,茫然地说:“我没有精神病。”
夏言斯:“家里长辈有精神病史么?”
这温轻就更不知道了,摇摇头说:“不清楚。”
夏言斯淡淡地说:“压力、恐惧会对精神造成一定影响,或许在你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在梦境里了。”
“因此才会频繁发生这种生理反应。”
不等温轻说话,夏言斯又问:“这段时间有感受到自己的异常反应吗?”
“任何方面。”
任何方面?
温轻有些懵,正琢磨着,便留意到夏言斯的目光落到茶几上的红酒。
季狱地事情算吗?
他的念头刚升起,夏言斯说:“你和季狱的事情,我知道。”
“看来你那个人对你造成的影响不小。”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么?”
温轻抿了抿唇,忽然想起来了。
他开口道:“我、我还怀疑家里进过人……这个算么?”
夏言斯撩起眼皮,静静地看着他:“什么程度?”
温轻实话实说:“就感觉家里很多东西被动过了,但是监控没有拍到什么。”
夏言斯:“每天都怀疑?”
温轻点了点头,他这段时间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监控记录。
夏言斯盯着他:“你觉得这种反应正常吗?”
温轻垂下眼,开始回忆自己这两天做的事情。
每天检查监控、不出门、遇到陌生人警惕……
他自己看觉得是普通的反应,毕竟小区里可是有个杀人凶手在。
但是夏言斯又是专业的医生。
> 温轻有些茫然,他是压力太大了吗?还是真的身体出现问题了?
“除了过分妄想,”夏言斯顿了顿,缓缓说,“频繁梦|遗一般而言都有关于性的刺激因素。”
听到这话,温轻第一反应是,他没有看片啊。
随即慢吞吞地想到那天的骚扰短信。
他愣了愣,会是短信的原因么?
话到嘴边,温轻又咽了回去,他是真的不好意思和不熟悉的人、还是个长辈,讨论这种事情。
还不如去医院和医生详谈。
“看来是有的。”夏言斯淡淡地说。
温轻好不容易降温的脸再次发烫,正担心夏言斯追问下去,忽地,身后传来了开门声和脚步声。
温轻回头,季狱和季声回来了。
他松了一口气,喊了声 :“季叔叔。”
季声瞥见沙发上的温轻,眼睛亮了亮:“哥哥,你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