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到床上，对管家说：“今天也要帮我看被子。”

管家：“是。”

柔软的床铺、枕头，再加上知道已经凌晨了，温轻的脑子更转不动了，困意上涌。

他闭上眼睛，对管家说：“晚安。”

“不用一直站在床边的，可以坐着休息，可以到窗边看看风景......”

“是，”管家应了一声，“晚安。”

他没有走开，静静地站在床边，垂眸看着温轻的睡颜。

…………

“咚咚咚——”

敲门声陡然响起。

“汪！”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吃吃低吼一声，扭头就跑。

他飞快地跑上床，钻进被子里，只剩下一条尾巴在被子外颤抖。

小季予被它拱得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见门外的司空和郁刑，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揉揉眼睛，慢慢地爬下床，走向门：“你们怎么过来了？”

郁刑弯下腰，沉沉地看着他：“母亲昨天在你房里呆了一天。”

小季予被他看得往后退了一步，慢慢地点了点头：“嗯。”

司空半阖着眸子，笑着问：“你们做了什么？”

小季予低声说：“母亲陪我吃饭，陪我睡觉，还陪我玩了。”

郁刑眯起眼睛：“陪你玩什么？”

小季予茫然地看着他：“玩球啊。”

郁刑追问：“陪你做了这么多事，没有问你要东西？”

小季予低下头，揪着衣角，慢慢地摇了摇头：“没有的。”

“我没有给母亲机会。”

司空勾了勾唇，轻笑道：“季予，你做的很好。”

得到他的夸赞，小季予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郁刑瞥了他一眼，看向司空：“他最近在躲我，我等会儿去找他。”

小季予揪紧衣角，知道郁刑嘴里的他是指温轻。

司空挑了挑眉，语气和煦：“你别把母亲吓哭了。”

看着他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郁刑扯起嘴角：“你不就喜欢看他哭的样子么？”

哭......

听到这话，小季予揪衣角的手更用力了，指节发白。

司空低头，看着小季予乌黑的发丝，缓缓说：“母亲昨天陪你玩了一整天。”

“今天是不是应该陪我们玩了？”

“他不是你一个人的母亲，对么。”

小季予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司空和郁刑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小季予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慢慢地关上门。

“呜……”听见离开的声音，吃吃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钻出脑袋，低声呜咽。

小季予回到床上，看着吃吃颤栗的样子，安抚地摸了摸，问道：“吃吃怕他们吗？”

“呜……”

想到司空和郁刑刚才的对话，小季予低下头，喃喃道：“母亲是不是也怕他们？”

“汪呜......”

小季予缓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小声说：“母亲说我是乖孩子。”

“我比别人家的小孩还要乖......”

…………

早上，温轻一觉睡醒，穿好衣服立马准备找小季予。

一打开门，阿莎站在门外，弯腰喊道：“夫人。”

温轻偏头看她：“怎么了？”

阿莎白着脸，低声道：“三少爷在餐厅等您。”

管家瞥了她一眼，微微皱眉。

温轻没有留意到阿莎格外苍白的神情，也没有留意到管家的眼神。

他应了一声，径直走向餐厅，心想，小季予看来今天怎么这么早起？

走到餐厅后，温轻就知道原因了。

因为是假的。

餐厅里没有小季予，只有司空和郁刑。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温轻。

温轻没敢继续往里走，问道：“小季予呢？”

司空平静地说：“大概快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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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轻笑道：“母亲不想见到我们吗？”

温轻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

“那就好，”司空瞥了眼郁刑，淡淡地说，“那天我和郁刑的对话，让您操心了吧。”

温轻心想不操心不操心，你们打起来最好。

下一秒，就听见司空说：“我们以后会好好相处的。”

“至少在您面前。”

听到这话，温轻眼前一黑。

司空和郁刑肯定达成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交易，所以现在两个人都坐在他面前。

郁刑偏头看着他，起身拉开椅子：“母亲，您不坐吗？”

温轻当然不想坐，坐下来肯定不会有好事发生。

他掐着掌心，垂眸快速思考该怎么离开这里。

忽地，身后响起一道哒哒哒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朝着他跑过来了。

片刻后，他的大腿被一把抱住。

小季予抱着他的大腿，奶声奶气地喊道：“母亲，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