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通和季君风, 奥兹和季君风,奥兹和白通,他们三个相互之间一直是敌对的关系。
可是到了这里后, 他们三个安安分分, 还有些诡异的默契。
像是达成了交易,又像是必须要合作……
温轻抿了抿唇,盯着面前的白通和季君风, 见他们不说话,又问了一遍:“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季君风捡起掉在地上的棉花糖,扔进垃圾桶, 淡然地对温轻说:“有很多事情瞒着你。”
温轻看向他。
季君风缓缓开口:“比如……我不止是他的大祭司。”
温轻微微一怔,不止是郁刑的大祭司?
还有什么关系?
“我们,”季君风顿了顿,回想自己有记忆以来和郁刑的相处, 慢慢地说, “我和他一起去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事物。”
“我还算是他的……”
季君风垂下眼睫, 思索片刻,吐出两个字:“下属。”
温轻:“……”
下属和大祭司的身份根本没有区别吧?!
看出温轻的无语, 季君风想了想, 继续说:“我还瞒着你其他事。”
“我们藤其实没有性别。”
“大概是因为你是男生, 所以我幻化出来的人形也是男性。”
温轻不懂季君风的人形性别和自己有什么,在他认识季君风前, 季君风明明就是男性的身份了。
不过他懂了季君风说这些话的目的。
在转移他的注意力, 顾左右而言他。
温轻偏头看向白通。
白通低声道:“你以后就知道了。”
温轻还是觉得不对劲, 追问:“以后是什么时候?”
“为什么现在要瞒着我?”
白通看着他, 轻声道:“快了。”
话音落地, 一道脚步声再次响起
奥兹大步走进来,瞥了眼挡路的季君风和白通,转而看向温轻。
一眼便看见了温轻红肿的唇瓣,泛着水光。
奥兹眯了眯眼睛,开口问:“谁咬的?”
季君风歪头,举手:“我亲的。”
奥兹冷笑一声,大步走到温轻面前,低头凝视着他的唇瓣:“是不是得公平点?”
温轻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奥兹又说了四个字:“我也要亲。”
温轻:“……”
温轻沉默地看着他,侧身想要往外走。
他走了一步,奥兹也跟着走了一步,挡在他面前。
奥兹身材高大,挡在温轻身前时,衬得温轻越发瘦削娇小。
这一幕在路过想要上厕所的路人看来,就是个染着金毛的壮汉在欺负瘦弱的大学生。
路人站在厕所门口,只能看见奥兹的背影,注意到男大学生红着眼眶往外走,又被金毛壮汉挡住后,心里咯噔一下。
肯定是遇到校园暴力、抢劫之类的事情了。
他看了眼金毛的两个小弟,各个都比自己高,一打三只有被揍的份。
路人紧张地往后退了几步,离厕所一定距离后,冲这里面喊道:“你们赶紧放他走,我、我已经报警了!”
“警察马上就到了!”
响亮的男声划破夜空。
盥洗台前的几人齐齐一怔。
季君风茫然地问:“他为什么要报警?”
记得温轻说过警察是保护大家的人,他认真地问温轻:“他遇到麻烦了吗?”
温轻:“……是你遇到麻烦了。”
季君风眨了眨眼:“我没有遇到麻烦。”
“他以为我遇到了麻烦了吗?”
温轻沉默片刻,慢吞吞地解释:“不,他大概以为是我遇到麻烦了。”
他掀起眼皮,麻木地看着奥兹。
奥兹皱了皱眉,看着温轻微红的眼眶后,意识到外面的人误会了什么事。
“他瞎。”
温轻:“……”
白通沉默片刻,开口道:“我去解释。”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
路人站在数米外,见其中一个小弟出来,吓得扭头就跑,边跑边打电话:“对对对,就在大学城的公园厕所里。”
“快来,救命!”
白通:“……”
温轻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了这道气喘吁吁的呐喊声。
他看着身旁的三个黑户,面无表情地说:“我们也快跑吧。”
万一被警察抓到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走进南城大学校门的刹那,温轻听见了响亮的警笛声。
季君风好奇地往后看了眼,看到街道上疾驰的警车,醒目的红蓝闪烁的警灯,有些惊讶:“这么快就到了么。”
温轻点点头,解释道:“警察局就在附近。”
季君风盯着警车看了会儿,跟着温轻往学校里走。
夜里的学校十分寂静,留在教学区的学生大多是为了学习,脚步匆匆,不会留意身旁的行人,温轻等人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温轻充当导游,带着他们从学校南门走北门,又从北门到西门,逛遍了南城大学的本部。
白通和奥兹只是跟着他往前走,至于季君风,对大学内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从保安亭问到操场,又从操场问到教学楼。
走到最后一处地点,温轻抬手指着旁边的教学楼,对季君风说:“这是这些都是教学楼,因为是后来建的,所以和其他楼的风格不统一。”
“好了,学校已经看完了。”
温轻低头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居然都凌晨一点了。
微信上有个小红点,他正要点开,便听见季君风问:“神殿呢?”
温轻指尖一顿,抬头对他说:“没有神殿。”
季君风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没有神殿?”
温轻沉默片刻:“我们这里不信神。”
季君风更疑惑了:“那你们信什么?”
温轻:“信党。”
白通:“……”
奥兹:“……”
季君风似懂非懂地问:“党是什么?”
温轻想了想,干巴巴地说:“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是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核心,带领人民实现富强,并为人类作出更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