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静不了!”
那姓陈的说周铭是违规操作,周克俭都心存疑虑,现在又说他偷厂里的钢件卖,周克俭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王玉祥看了眼跟周克俭一同来的周克勤,说,“这事真不是我瞎说,人证物证俱全!”
说着,王玉祥还拿出了两张手写的情况说明,末尾均有证人的签名和手印,“你们先看看这个。”
周克俭气愤地接过文件,结果是越看越生气。
这两张情况说明来自两个人,一个是目睹周铭偷钢件的厂里人,一个是周铭偷完钢件后的接手人。
啥时候偷的,怎么带出去的,怎么卖的,卖了多少钱,上面一应时间地点经过俱全!
可周克勤还是怀疑,“没道理啊王秘书,我这兄弟是高级技术员,工资高着呢,周铭的工资您也是知道的,这家里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绝谈不上缺钱,周铭他没理由这么干啊!”
“我们一开始也不相信,毕竟周铭在厂子里名声一直很好,可听说,他上个月结了婚,媳妇是个惯会花钱闹腾的主儿,周铭又对她宠得厉害,要啥给啥的,我们就想,会不会他是为了哄媳妇开心,铤而走险呢?”王玉祥小心翼翼的说道,毕竟这也只是猜想。
“胡说!周铭还没糊涂到这份上!”自家儿子宠媳妇,周克俭知道,可要说他会为了宠媳妇做出这种昧良心、违法的事,周克俭不信。
周克勤看着摆在眼前的“事实”,虽然也觉得周铭不会做出这种超越底线的事,可周铭当初为了娶夏晓卉,不惜跟家里所有人闹翻,周克勤也是知晓的。
而且,弟妹黎桂花不也总跟自己那口子说,周铭宠媳妇宠得过了分吗?
周克勤又拿起那两张情况说明看了看,心下有些动摇。
王玉祥敏锐的觉察到了周克勤心理的变化,继续说道,“周铭就是在厂里趁人不备,想要再次偷钢件出去卖的时候,被机器不小心给砸伤的,厂里听说他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就没报警处理,想着私下解决算了,那个看到周铭偷钢件的人为了救周铭,也受了伤,正在家里养着呢,他也是打电话把周铭送医院的人。”
“这事也就厂里几个领导知道,没让往下传,对外都说是周铭因为机械故障出的事,他的治疗费,厂里也是打算能出尽出的。”
“说实话,厂里这么处理,真的是很顾全周铭了。”王玉祥说得很诚恳。
可周克俭明显还是没有相信,但他也知道,发火是没用的,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道,“这两个人的情况,能详细说说吗?”
周克俭指了指文件末尾的指纹印。
他要亲自去证实。
见周克俭终于冷静下来了,王玉祥考虑到他的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再加上,他是真的怕周家人回头再来厂子里闹,影响到生产,不如就把写情况说明的两人跟他说了,让他自己去问,他信服了也就不会再闹了。
反正自己又没骗他,厂子里对周铭也是仁至义尽。
而周克俭在了解完那俩人的情况之后,也确实没再纠缠。
出了厂子,周克勤知道弟弟接下来肯定要去找那两个人问清楚,怕弟弟接受不了现实,到时候跟人急眼,周克勤也没着急走,而是跟着一起去了。
他们先找到了那个据说为救周铭而受伤的人,看到又有人来问自己这事,那人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怎么又来了?”
然后才把详细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了两人,并再三强调,“我说的都是真的!”
周克勤和周克俭都是诚实正直的实在人,没啥心眼,也不会首先就把人往坏处想。
所以,听完之后,周克勤已然信了大半。
要不是弟弟坚持,周克勤都不愿再接着问了。
好不容易找到那个接手周铭钢件人的小店,只见店门开着,里面人却没在,两人等了半天,始终没等来人。
他们哪里知道,因为他们等的人,此刻,正跟夏学文在小餐馆里聊得火热呢!
只见夏学文是一边倒酒,一边吹捧,直把那人哄得是晕头转向,忘乎所以。
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夏学文揽着那人肩膀,做出半醒半醉的模样,说道,“大兄弟哎,我是真佩服你!连全新的汽车零件你都能搞到!来,说说,你是走了咱市汽配厂谁的路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