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
而理由也与利昂娜的设想差不多——老洛金斯在工作时遭遇意外,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但按他自己的话说,这条命还不如直接没了好。
炼钢转炉侧翻,上千度的钢水直接浇死了周边作业的四名工人,重伤两人。但经过一夜的抢救,其中一人依然抢救无效死亡了。
老洛金斯因及时截肢保住了一条命,却也与废人无异。
为了给父亲动手术,洛金斯兄弟拿出多年的积蓄,又四处借了不少钱,总算把父亲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但后续治疗要花的钱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他们根本付不起。
兄弟二人找上炼钢厂,却只得到父亲已经被开除的消息,而重伤的赔偿款连他们借款的零头都不到……
“……那就是一群混蛋!我父亲为他们工作了大半辈子,这次受伤也完全是他们的责任,他们却像打发乞丐一样打发我们!”作为兄长的卡尔·洛金斯朝旁边吐了口血水,凶狠的表情很快变得颓唐,“可我们能做什么?旁边就有因为赔偿金不合理、在门口闹起来的人,结果很快就被治安队的人带走了……我和罗伯特要是也被带走,家里没人照顾,那父亲就真的活不成了!”
“所以你们就选择了盗窃?”
用冰袋捂着鼻子t的波文冷笑一声:“你们觉得这样就不会进监狱?”
“我们没有其他办法了!你觉得我们还能怎么做?看着养育我们的亲生父亲活活疼死在床上吗?!”
他的风凉话让兄弟二人再次暴怒。一阵发泄似的对骂后便是无数脏话攻击,把波文怼到差点要跟他们动手。
“够了!”
利昂娜厉声打断双方的争论。
她手里还拄着那根拨火棍,起身走到两兄弟面前站定。
亲身领教过那根铁棍的卡尔·洛金斯悻悻闭嘴,还小小向后挪动了一下。
“有关你们的动机,我之后会去核实清楚。”她蹲下身,用铁棍在地上敲了两下,“如果属实,我会帮你们请律师跟炼钢厂打官司。所有的费用,包括你父亲的治疗费我都会垫付,直到打赢官司为止。”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你、你说真的?”弟弟罗伯特有些胆怯地看向她,“你、你愿意帮我们?”
“别误会。你们还是会因盗窃和故意伤人进大牢,这是你们应得的。但你们的父亲确实无辜,他不该受到这么不公的待遇。”
铁棍又在地上敲了两下,沾着黑灰的棍头指向罗伯特·洛金斯。
“现在,把你们偷窃'月神之泪'的全过程完完整整地说一遍。”金发的年轻人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的便宜也没那么好占。再说一句谎话,我会撤回之前所有的承诺。”
***
利昂娜审讯守卫们的同时,舞会大厅里,莱勒科侯爵还在努力寻找那个身影。
但说实话,他自己都觉得希望渺茫。
怎么会有人敢在做出那种事后还大摇大摆地出来跳舞?如果真有,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他正这样想着,管弦乐队演奏的曲目也变了。
舞池中的男女们随之变化了舞姿,从优雅的华尔兹转为轻快的加洛普[*2] ,左右手对握着,随着节拍环绕舞厅滑步。
灾难!这就是一场灾难!
保守的老侯爵根本不想看这么“不堪”的新式舞蹈,一边后退一边捏着鼻梁,仿佛这样就能把脏东西从眼睛里清除。
突然,一抹嫩黄的裙摆从眼角一闪而过,伴随着少女的轻笑,跟着音乐快速靠近又飘远。
莱勒科侯爵刚觉得那声音有些熟悉,定睛一看,立刻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