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乱作伪证,按照王国法律也该关上几天。”
利昂娜一手拄着手杖,右手比出第三根手指:“最后,如果真正的凶手不站到他面前,他恐怕不会轻易松口……你应该也察觉到了,他对凶手的判断出了错,接二连三的巧合让他以为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就是真凶。”
沃克小姐轻轻叹息一声,单手摘下眼镜。
“是我的错……我一时冲动,偷拿了霍华德太太放在橱柜里的枪,让他误会了。”她这么说着,眯眼看向飞过天空的候鸟, “您不用担心,就算您不来我也打算去自首。”
利昂娜:“我以为你在强迫克利夫兰医生写下那封自白书,就已经打算让他顶下所有罪行了。”
“原本是这样。三个早该上绞刑架的家伙, 仅仅是他们的性命根本不值得我感到愧疚。”
沃克小姐的语调依然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她们此时是在谈论天气而非谋杀:“但神父说得没错,如果因为我, 让一个无辜的人被绞死,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
说到这, 始终保持平直的嘴角突然勾起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弧度。
“这是吾主对我的惩罚。”
“我对他们的蔑视让我成为与他们一样的罪人。当我试图取代吾主夺走他们的性命时,天罚注定会降临在我身上。”
说这些时,沃克小姐的脊背始终保持笔直,没有歇斯底里的怒吼也没有为自己进行任何辩解。
就算是利昂娜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十分特别的犯人。
与很多罪犯不同,她始终都十分t清醒。
她清楚自己犯下的罪,也清楚那会违背法律和自己的信仰,但她还是冷静地计划了一切。
可另一方面她也十分坦然,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良心让自己永远无法逃脱审判时,她也冷静地决定承认自己的罪行。
“我已经向神父做完告解,您可以随时把我带到治安所。”她向四周看了眼,看过来的眼神依旧如湖水般沉静,“您是一个人来的?这未免有些轻率吧。 ”
“…………”
“我没有通知治安所,独自前来也是有原因的。”
利昂娜静静与她对视片刻,突然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沃克小姐,关于这件案子,我还有一些私人方面的问题需要向你请教。”
***
圣玛丽教堂的秘书室中,两人隔着桌子相对而坐。
即使知道对方应该不会喝自己泡的茶,但沃克小姐还是将两杯热茶摆到桌子的两边。
“抱歉,这是我的个人习惯。”她解释道,“要是桌子上不摆点什么我会不太舒服。”
利昂娜微微颔首,在教堂秘书诧异的目光中端起茶,浅啜一口。
“看来教堂最近的收益不错。”她把茶杯放回茶托,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遗憾,“你如果离开,帕里什太太和路德神父一定会很困扰。”
沃克小姐闻言也垂下眼眸,静静看着面前的茶水数秒,轻叹一口气。
“我也很遗憾,这份工作是我目前为止最喜欢的工作。”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递到小弗鲁门先生面前,“如果我走后神父有需要,我这里有个合适的人选。我跟她在庞纳共事过一段时间,这里是她的基本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