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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年雪 栗连 4972 字 6天前

—只不过是另一个人代?她实现的。

他们携手周游世界,翱翔天际,攀爬山峰,一起养一条狗,共同做一顿饭。

她也?叫他三哥,这?是程音曾经拥有的。

她与他在不同酒店的房间,酣畅淋漓地热吻,这?是程音从未拥有的。

川菜刺激,辣油渍着程音嘴角被咬破的地方,火烧火燎地疼。

她忍不住伸出舌头轻舔,恰被季辞目睹:“你嘴怎么了?”

他果?然不知情。

幸好梁冰祖籍在泉州,是个地地道?道?的福建人。

那天晚上,程音越想越羞恼,又打了个电话给梁冰,让他对妈祖发誓——等季辞醒了,绝不在他面前多嘴一句。

感谢妈祖,他至今没说出实情。

“上火了。”程音默默别开了脸。

她坐季辞的车一同赶往萧山机场,两个人多少?都喝了点,微醺容易晕车,因此季辞开了点窗。

风是凉的,脸是热的,程音虽看着窗外,却总觉着他在看她,目光如酒。

酒精让人心动过速,程音忍无可忍,回头询问:“有事吗?您吩咐。”

有事说事,别一直盯着我瞧了!

季辞并?不知道?她在恼什么,甚至不知道?她恼了,只觉得?良夜清透无比,心事尘埃落定——她就在他的身边,朝夕可以相?见,还重新吃到?了他亲手做的饭,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满意。

或许酒精上头,他说出来的话,破天荒有些轻佻:“你这?两天,为?何?躲着我?”

夜间行车,程音坐在车后,等同于睁眼瞎,但这?话语中的缱绻之意,她捕捉到?了。

若不是季辞从小是个正?人君子,她简直怀疑他在故意挑逗!

明明他有谈了多年的女友,感情甚好,人甚般配,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程音不懂他什么脑回路,她只觉得?自?己好似个小丑。

这?两天,她虽努力避开季辞的行径路线,脑子却一刻没闲着,翻来覆去?,温习她偷来的那个吻。

每回都是偷的,她从来不曾名正?言顺。

第一次偷吻他是在十?四岁的夏天,午后蝉声沸盈,阳光透过梧桐叶洒在他脸上,那么晃眼,都没能将他晃醒。

每年寒暑假季辞都来她家借住,参加奥赛集训队。机会珍贵,他每天数着秒过日子,但如果?程音有事要麻烦他,讲题也?好,炒菜也?罢,他都会立刻停下手中笔,优先响应她的需求。

那一次,他便是在等她订正?错题的过程中,累得?睡着了。

那么好看的脸,不知触感如何?。

程音天生一颗野胆,只要敢想,她就敢干。念头才刚闪过,她已俯身凑近。

少?年身上有清爽皂角香,最便宜的那种黄肥皂,对她而言却似有毒,鬼使神差催着她上前,在他被日光晒得?微红的脸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她不知道?他醒是没醒,也?不知道?他耳根的颜色是刚才就有,是太阳晒得?,还是其他。

反正?季辞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口吻是一贯的冷淡无情:“还没做出来吗?”

她是先偷亲了别人,再?给人写的情书,算是有个交代?。

她程音,从小到?大都是一个行动派。

行动派的可怕之处,季辞后来逐一领教。

后来连他醒着,她都敢搞偷袭。端正?少?年何?曾见过如此妖孽,无法无天又诡计百出,除了红着耳朵避让,到?底也?她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