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陈淇所观察,宋砚辞这段时间确实都没再去过娜娜酒馆了,也不知道是真的改过自新了,还是因为最近的客人不多,才终于多了一段时间的空闲。
根据宋砚辞前段时间的态度,陈淇觉得前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虽然他不知道宋砚辞的行踪,但就是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让他下意识去了后街。
陈淇其实是没有去娜娜酒馆找宋砚辞的勇气的,也不是说害怕这样的场合,只是知道宋砚辞在干什么是一回事,亲眼看见了是另一回事。
陈淇觉得自己现在大概还没有亲眼目睹宋砚辞做那件事的勇气,好在陈淇只在后街的巷口蹲了一会儿,就看见了从小巷里走出来的宋砚辞。
宋砚辞第一次看见陈淇出现在后街,还停下来和他说了几句话,虽然都算不上什么好话,但好歹也算是有点儿反应。
这次陈淇出现在了相同的位置,宋砚辞就像是没看见他这个人一样径直走过。要不是自己这么大个人杵在那儿路过的人不可能看不见,陈淇都要怀疑宋砚辞是不是真的没注意到他。
但宋砚辞这样的反应其实是在陈淇的预料之中的。
他揉了揉有点儿蹲麻了的膝盖,动作迅速地跟上了宋砚辞的脚步。
陈淇没着急说点什么,就是安静地跟在宋砚辞身后。
他怀疑宋砚辞想像上次那样尽快拦到一辆车,但今天晚上的运气没那么好,陈淇一直跟着他走到江边,路上都没有出租车的影子出现。
陈淇也不着急,仍是安安静静地跟在宋砚辞的身侧。
直到宋砚辞忽然停了脚步,陈淇轻轻撞了下宋砚辞的右肩,笑着说:“怎么停下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就这么一直走回家呢。”
宋砚辞回过头,表情平静地像是无风掠过的湖面。就像是陈淇曾经见过的,宋砚辞向他表现出来的那些不与寻常的情绪只是他午夜梦回的短暂幻境。
但越是平静就越是反常,陈淇还是平常那副混不正经的调调,笑得一副春风荡漾的样子:“我今天心情好,特意来找你分享我的喜悦,但我怎么总感觉你不是很情愿呢?”
陈淇一副焉儿坏的样子,摆明了就是在故意冲着宋砚辞的雷区踩,宋砚辞不可能看不出来。
无风的夜晚,江面平静得与黑沉沉的天空融为一体。
这地方偏僻,连路灯也安的稀稀拉拉。
他们附近就只有宋砚辞身后有一盏路灯,斜斜照过来,打在宋砚辞的侧脸上,另外半张脸仍是隐匿在黑暗里。
陈淇像是森林里最老练的猎手,将陷阱设得潦草,但他知道哪里是动物的必经之处,就算他的手段再怎么拙劣,猎物也必然会上钩。
宋砚辞在陈淇专注的,仿佛在等待什么答案般的目光中沉默了良久。
他像是已经被陈淇设下的那些陷阱废尽了心力,已经没精力再做争斗了,于是他再慷慨不过地露出了自己一直在保护的脆弱脖颈,向猎手宣布投降。
陈淇深棕色的眼睛在路灯微弱的光亮下呈现出一种浅金的色泽,像是阴云将散未散时天空尽头撒下的阳光,看起来再纯粹不过。
宋砚辞像是觉得再讽刺不过地嗤笑了一声,“你现在不是已经达到你的目的了?还是说只是让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