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贵志毕业后还是来到了妖魔对策局实习,毕竟他在这里能够找到许多如同他一样的同类,例如长井智音,这位曾经同样因为能看见妖怪而被身边的人排斥的少女就留在了这里。
即使不说以上的这一点,对策局的氛围也足够好,因为藤原宗秀这个首领带头的原因,完全没有其他公司里前辈后辈的那种潜规则,大家都靠能力说话。
此时已经成熟稳重了许多,甚至还学习了阴阳术,充分发挥了自身灵力,实力稳步位列公司前茅的夏目贵志穿着一身西装,来到了总议长的办公室。
因为已经被默认为继承人的关系,一路上并没有人阻拦他,敲了两下门并没有得到回应后,他便当即打开了大门,果然室内并没有藤原宗秀的声音。
“猫咪老师,你看到老师了吗?”
排除那远的没边还拗口的亲戚关系,在跟随藤原宗秀学习之后,夏目贵志便改口叫了老师。
趴在沙发上睡懒觉的肥猫闻言抬起了一边的眼皮:“好像是有什么人给他打电话,说是有谁要死了。”
有人要死了?
夏目贵志一愣。
与此同时。
产屋敷宅。
藤原宗秀垂眸看着躺在榻上的产屋敷辉利哉,已经有一百多岁的对方已经很老了,头顶的头发之前还有那么几根,现在则已经全部掉光,牙齿也早就换上了全口的假牙,皮肤发皱且布满老人斑,身上散发着一种老人独有的腐朽气息。
身后跪坐着的全部是对方的子女后代,对方的儿子女儿甚至都没有熬过父亲,十多年前就已经全部去世,如今跪在这里辈分最大的就是对方的孙子,年纪却也已经很老,整个人颤颤巍巍的仿佛也要随时倒下。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想要……和他单独说说话……”
说话都已经很费力的产屋敷辉利哉对自己的后代说道。
“是。”
所有人闻言便全部退了下去,他们对藤原宗秀很放心,毕竟很多人小时候都或多或少的见过对方,再加上产屋敷辉利哉早已交代完了遗言,如今也只剩下最后的那一刻了。
房门被关上,室内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辉利哉大人,您想要说什么?”
藤原宗秀心底叹息着开口,他怀抱着对鬼杀队当主的敬意称呼对方为大人,毕竟曾经面对鬼舞辻无惨的最后一战,就是由面前这个老人带领的,即使对方当时还很年轻,仅仅只有八岁,但却也是他承认的当主。
曾经的他亲眼看着对方的父亲从一个几岁的孩子到最后的死去,如今却也要亲眼看着对方死去了。
鬼杀队,只有他被留下了。
“其实仔细想想……我也没有什么能说的,宗秀你活得很清醒,很多事情想必也不用我来说。”
产屋敷辉利哉一双仿佛朦着一层白翳的浑浊的眼睛,看向面前容颜依旧的青年:“我只是觉得你太孤独了,你的亲情埋葬在了过去,也不向往爱情,你拥有朋友,但却和每个朋友都保持着一定距离,并不冷落他们,却也不过分亲近……”
“……这样活着太孤独了,而现在唯一和你过去最深刻的一段经历有联系的我,也即将离开这个人世……”
产屋敷辉利哉话语未尽,但藤原宗秀却能明白对方想说的是什么。
他张了张口,声音不知何时已经有些暗哑:“没关系的,您不用担心,我并不是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人。”
他还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但这一刻,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往日的善辩仿佛一夕之间全部失踪了。
产屋敷辉利哉苍老的眼眸深深的看着他,随即伸出一只手握住藤原宗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