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上了他的后颈。樊鵺微怔,他并未抵抗,随着女子的力度低下了头颅,他的手渐渐松了,再也没有办法禁锢住她,而阮姝娅此时也不再继续挣扎。
教皇的一只手臂支撑在床褥上,腰背弓了起来,身子紧绷着,像是心甘情愿的受难者。
属于女子的唇瓣格外软,吐息带着一些湿润,轻轻触碰在他的脖颈处,仿佛是一个缱绻的吻。疼意传来,她似在宣泄着内心的慌乱和害怕,犬齿用力的咬在他的颈侧,将疼意一起传递给了他。
教皇原本可以轻易的推开她,可在那一刻,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为何放任了一切。那是他得到的第一个“吻”,充满了血腥与暴力,似乎尽是发泄,感知不到一丝情意,却令樊鵺感觉到心安。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仅仅是她在用他平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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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姝娅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醒来时她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衣裙。她猜测了一下是谁为她换的衣服,但以教皇那个性格,大抵也是不可能亲自做这种亵渎的事的,想来还是城主府的侍女吧。
骑士队在漠城休整了两日,便带着阮姝娅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回去的速度比教皇他们来的时候要快了许多,毕竟当时他们单单追查出阮姝娅的位置就花费了大量的时间。
阮姝娅走的时候并没有对古神教团的人说,教皇一行人也十分低调,悄无声息的就离开了漠城。
他们乘坐的运输工具是一种特殊的飞行载具,那一日郁翡站在古神教团最高的塔尖上,仰起头看向了天际飞翔的异兽离得越来越远。
夜风刺骨,郁翡轻轻按住了自己的心脏,说不清那时他是什么感受。只是好像有一处位置,突然空落了下来。
乱七八糟的事情堆积在一起,折腾了这样长的时间,回到霁都后也快要到了墨提斯学院开学的时间。
因为阮姝娅算是救了墨提斯学院的这几个四年级生,又是身份尊贵的圣女,因此在飞行器上,几个学生不由都凑到了阮姝娅的身旁与她说话。
在得知她会在开学后进入墨提斯学院成为他们的学妹后,几个人便恨不得将自己这些年的经验与技巧都传授给她。不但将几个教师的性情都一一分析给阮姝娅听,告诉她应该怎样讨师长的欢心,甚至连结课考试上要如何作弊的窍门都讲给了她。
穿着素雅的白色长袍,带着银框眼镜的校医在这个时候恰好路过,截断了一名学生的言论,“作弊被发现会扣除学分,被处罚做校区工作,延迟毕业,严重时甚至可能会被开除。这是不好的行为,你们不要教给新生这种事情。”
校医虽然并不是墨提斯学院任教的教师,但当他站在几人面前时,那种属于长者的气息不禁就会令学生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弱气的心虚了。
早已成年的校医看向了阮姝娅,笑容温雅,平易近人,“他们说的这些小聪明伎俩,你千万不要都跟着学。你的伤怎么样了,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他留着短发,细碎的发丝微微垂落在眼镜旁,镜片后浅褐色的瞳眸显得干净而澄澈,像是融化的焦糖。明明已经并非青年人,却又没有任何一丝城府深沉的感觉,反而有种可以被轻易欺负的气质。
他好像是真的在担心阮姝娅一样。
坐在椅子上的阮姝娅却轻易透过那一副纯良友善的表象看到了男子眸底升起的研究欲与兴味。
他明明猜到了那日的情景是阮姝娅将邪神囚入了自己的体内,如今只怕满心都是将她拆解开仔细研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