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极为危险的,而这一次现场的人除了必要的保卫员之外便只有阮姝娅一个实验员。
阮姝娅很清楚,这是因为上次的事对她看不惯之人特意设计的,他们巴不得她被杀死在这里。
阴影降临在少年的身上,原本一张精致美艶的容颜逐渐变得扭曲,拥挤的触.手堆积在整间屋子里,惨白的灯光忽明忽灭。
屏幕中肉.体的崩溃度到了红线值,阮姝娅静静站在原地,她的身体被包裹在怪物的触须之中,神情却过分冷淡,直到她听到了一声轻呼,“娅娅… …”
她的身体一僵,猛得抬眸,虚幻的影像在她的眸中缓缓褪去,孤独站在房间中央的人温柔的注视着她,瞳眸似有挣扎,他探出手,仿佛想要抓住她。
黏腻的未知物体圈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带到了男子的面前。阮姝娅怔怔的看着他,属于哥哥的脸被覆盖在怪物的身上,对方痛苦的注视着她,有液体坠落在她的脸颊上。
“娅娅。”沙哑的声音从眼前的人身体中传出来,让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这是真实的,还是由[真实之镜]构建的幻觉?阮姝娅不是应该清楚吗,眼前的这个人不过是异世界中的一个假象。
它不会是她真的哥哥。
可她仿若被蛊惑了,不受控制的伸出手,轻轻捧住了男子的脸颊。
她本不会被虚假的伪造品扰乱心神,她怎么可能分不清真伪。
女子的眼眸中含着一分破碎的小心翼翼,抚摸着男子脸颊的手心很温暖,带着怜惜。
“降临仪式成功,容器可维持时间四分二十七秒,无攻击意图。”阮姝娅声音平静的叙述,她轻轻抿唇,看着眼前的人,切断了仪式的能量源。
一种超越了人类听力所能够捕捉到的音波充斥在房间之中,仪器与灯具的玻璃寸寸断裂。她被更紧的拥住,眼前的人流露出了一种极为扭曲的神色,两张面容在男子的脸上交错,他握紧了阮姝娅的手腕,似乎想要说什么,可落在阮姝娅的耳中都变作了模糊的呓语。
直到一切结束,室内重新恢复了平静。
她跪坐在地面上,浑身被血液浸湿的少年瘫软在她的怀中。阮姝娅低下头,抚着男子的脸颊抬起来,陌生而熟悉的一张脸令她有些恍惚。
郁翡勉强睁开眼睛,血液糊住了眼睫,张开眼时,血几乎渗入了眸中。他浑身的肌肉似乎都被撕裂了,可他却还未昏迷,在这样极致的疼痛中望着阮姝娅。
这其实是他第一次与一个人相处这样久,之前的大部分时间他都被关在营养仓中,或者辗转于各个手术台之上。主教说,唯有神祇能够带来唯一的终焉,为世人带来永久的幸福。
为了所有人再也不会痛苦,得到永恒的平静,郁翡能够为之忍受一切。
包括承受肢体的改造,和亲手掠夺他人的性命。
偶尔郁翡会被允许离开实验室,完成一些短期任务,能听到同队的人在背后嘲弄的说他是跟在鸡妈妈屁股后面被保护的小崽子。
他身旁的人看着他的视线永远带着异样,像是在看着一个异类,藏着警惕、审视、排斥,或者恐惧。
郁翡是一个半兽人,生存在人类之中时总像是批上了一层假皮。古神教团接纳了他,给予了他意义,可却一直没有给他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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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