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远也不急着继续闯关,伸手就要去揽谢随云的腰,委屈巴巴道:“阿云,你先前都去哪了,我找你找了好久。”
谢随云也觉得这是阴差阳错,沈言远叛出宗门那一年恰好也是他拜入宗门的第一年,像是秘境故意为之,那时他也的确没恢复记忆,在那之前也单方面听说过沈言远的名声,在他叛出宗门后还觉得也许是另有隐情。
可后来一串串惨案打断了他的妄想。
一想到幻境中沈言远做下的事,谢随云不由得看向旁边装乖卖好的男人。在幻境中,没有他的存在,沈言远竟真的做下了错事,不是失手,而是故意的。
这当中或许有被怨气迷失的原因,可沈言远本身呢,真的没有错吗。
幻境中的沈言远,远比现实中的他更加偏执,疯狂,也让谢随云感觉到一点陌生。
那真的是沈言远吗,还是说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谢随云暂且压下心中的疑虑,没有问出口,而是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是我来迟了。”
他的动作中不见有疏远,依然透着股亲昵。沈言远低下头,掩盖住上扬的嘴角,眼神痴迷。
阿云最好了。
沈言远的记忆是在一日又一日无望的寻找下,某天清晨醒来就恢复了。虽说只是一场幻境,但沈言远切切实实在其中作为幻境中的一员度过了十几年追逐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的日子。
痛苦煎熬,每一日梦中惊醒,却又想不起来关于那人的一点一滴。
后面入魔不过是沈言远做的一场赌尽所有的赌局,万幸,他赌赢了。
借着幻境一场,将真实的他完完全全展示在谢随云面前。这不是破罐子破摔,而是为了他之前那个想法,要增添更多的筹码,让谢随云不会离开他。
一个随时可能入魔的挚友无疑成了一个巨大的砝码。
谢随云无论是出于责任心还是对挚友的关心,都不会再离开他半步,必定要时刻关注着他。一想到谢随云的眼睛永远只停留在他身上,沈言远就止不住激动。
当然,这只是上了一层保险。他最大的目的还是谋夺谢随云的感情,沈言远已经不满足于现状。幻境中失去谢随云的每一秒都是对他的巨大折磨,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导致他失去以往的理智。
等到局真正铺成后,他又开始患得患失,如果谢随云在见识过他真面目后感到厌恶怎么办,如果那双流淌着温暖笑意的眼眸再也没有见到爱意的可能怎么办。可惜在幻境中大错已经铸成,他无法挽回。
因此在成功出来那一刻,他连手指尖都是冰冷的,就怕听到绝望的审判。
但谢随云没有,他摸着他头发的指尖都还是温热的,眼眸也未见嫌恶之色,方才在迦行佛子面前,也是下意识挡在自己面前,担心迦行佛子看出什么不对。
马上了,还缺最后一步,他就能将阿云彻底套牢。乌黑的睫羽掩下眼底的晦暗。
第六层依旧是考验实力,没什么新奇的。但是通往第七层的通道,只有一个人能进。
在那扇小门前,一只又一只奇形怪状的妖兽淌着涎液,灯笼大小的兽瞳贪婪地盯着两人。这些妖兽都不是什么善茬,每一只的实力都隐隐等同于第四层他们最后挑战的那几只妖兽。让人不禁感叹那位尊者挑选继承人的眼光极高,能进入秘境弟子都在元婴之下,设立的登塔关卡不仅要看资质,还要看实力。
而第六层出现的妖兽,无疑是要一位金丹修士去挑战可能比他高了一大段修为的存在。无论最后的获胜者是谁,都说明那位是能越级挑战,万里挑一的天才。
那群妖兽踱着步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