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不会和组织成员透露自己的卧底身份, 只能说,宫野明美憋得实在是太好了。

降谷零笑着侧头看她,没说什么。

停车点在露天室外,走五分钟就到了。四周车来车往, 降谷零站在车前, 眼角无辜下垂,无声地凝望着她。

两仪绘川和他对视一秒钟, 就匆忙移开目光, 打开副驾驶座车门,坐进去。

她没有系安全带, 也没有去看坐到驾驶座上的降谷零,目光只看着车前方另一辆车的尾巴,陈述道:“雾美沙给我发邮件,说她要拿地下室的纸质资料,不知道密码。那处地下室里有一些公安的资料,你最好先派人把公安的资料、还有你们需要的组织资料拿走,库拉索的资料留一份给G5备用就行。密码是4个2——”

两仪绘川自认为正事已经说完,就要偷偷打开车门。但她抬手摸上车把手的前一瞬,降谷零按下按钮,锁上车门。

“咔哒”声十分清晰,仿佛给她戴上手铐。两仪绘川心底一咯噔,猛地扭头看向降谷零,语含警告:“我和雪莉约好了,一个小时后还要去研究所。”

“时间够了,”降谷零递来一份牛皮纸袋装好的文件,蜜褐色的手臂和手背肌肉绷紧,仿佛递过来的东西重如千钧,“结婚申请书,我的部分填好了。你随时可以把你的部分填上去。”

两仪绘川一瞬间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什么表情,惊愕?惊恐?不知所措?

降谷零的目光凝注,把她的神情变化看了完全,但他仿佛毫不在意,把牛皮纸袋轻轻放到她腿侧后,就握住她的手。

密闭的车厢没有躲避的空间,阳光照进防窥膜的车玻璃中,夏日白昼,露天停车场,在一片明亮中,降谷零的手很精准地抓住她的。

两仪绘川几乎是惶然了,而降谷零依旧凝视着她,耳畔微红,眉眼下弯,灰紫色的眼眸闪烁着微光:“我仔细地想过,我们之前的日常相处,其实和平淡温馨的夫妻已经没什么差别。遇到困扰的时候互相拥抱安慰,平常相处的时候自然地牵住手。”

车内空调的温度开得或许有点低,两仪绘川的手心隐隐冒起冷汗。

降谷零握住她的力度适宜到熨帖的程度,但她的第一反应与任何粉红色的暧昧无关。

分明光线也很明亮的仓库,还有药剂的浅淡香气……这个破地方带来的后遗症比她预想的还要强烈。

“你很喜欢摸我的头发吧,”降谷零还在用愉悦而引诱的话说着,“任何更进一步的行为,只要你愿意,也都可以尝试。如果出现任何发展,我都会乐意负责。这样想的话,确实可以结婚了吧?”

“……不可以,”两仪绘川垂下眼,深呼吸一口气,“太不负责了。”

降谷零眼神微微眯起,倾身过来,凑到了她的耳边,语气依然带着清爽而没有压力的笑意,甚至还能调侃一句:“怎么不负责了,你是喜欢上别人了吗?”

两仪绘川沉默片刻,选择实话实说。这也是她想了好几天,一直模模糊糊,但忽然就能说明白的东西:“不是,只是……我之前在警视厅卧底,再之前是伪装成公司社长。这些岗位身份复杂,但也称得上远离纷争,只要交材料或者交钱就行。这或许也是我当初和朗姆请求,自己要考警校的原因之一。”

在耳畔温热拂来的呼吸声渐渐转轻,降谷零大概也在认真听着。

两仪绘川没被抓住的另一只手悄悄攥紧了自己的衣角。她继续陈述着:“再早的时候,我天赋有限,于是避免了被组织重点培养的可能,而是能正常读书,读到大学。组织会监视一些重点人员,但监视我的人就两个,找到空档联系G5是很简单的事。——我严格意义上成为组织代号成员,应该也就这八天的事吧?”

降谷零的语气很难继续保持轻松,他竭力维持着:“嗯,八天,刚好是你回应表白的时间。”

两仪绘川扭头看向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艰难回忆,并陈述出口:“琴酒带队去狙击,审讯。耳边传着虚弱的尖叫声,还有琴酒说着要把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