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已经把电话拨通,紧张地看着她,对电话自我介绍着:“您好,我是爱尔兰……”

两仪绘川伸手要来电话,对着电话直截了当地说:“贝尔摩德,我要联系那位大人,请麻烦把电话转接。时间比较紧急,我也没有现在唱童谣的兴趣。”

贝尔摩德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笑道:“小白鸠,你还真是多才多艺啊?唱歌是谁教你的,朗姆?”

两仪绘川笑道:“您教导有方。”

贝尔摩德:“……”

童谣指的是BOSS的私人邮件号,和贝尔摩德联系专用,声音听起来像七只乌鸦。

康帕利按理来说不会知道这个邮件号,她就是在明晃晃的威胁逼诱。

半分钟后,贝尔摩德的电话转接到BOSS的手机号。

BOSS在电话那头喜怒不明地开口,机械音嘈杂刺耳:“康帕利,你是为什么联系我?”

这是两仪绘川第一次和BOSS电话对接,紧张情绪在所难免。但她深呼吸一口气,还是按照她脑海里的想法,开口询问着:“因为朗姆的死,我去审讯室坐坐,可以理解。铲除大放厥词的泥惨会,也是理所应当。但我不明白皮斯克为什么要因此死去,所以冒昧地想请您为我解惑。”

爱尔兰的瞳孔骤然瞪大了,立刻咬住虎口不发出任何声音,只用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她。

BOSS在电话那头也沉默片刻,隐隐约约能听见电话里滴答的水声,半晌沉缓开口:“我很意外,真的……皮斯克之前举报波尔多红是警视厅卧底,在日本运营公司也运营得不好,给你的工作带来了不少麻烦。而现在朗姆死了,你又通过了考验,即将继承朗姆的多项工作,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你要为了皮斯克给我打电话?”

两仪绘川眉眼沉敛:“对事不对人,该惩罚的已经惩罚过了。单就他和泥惨会的关联,根本不至于把他处死吧?这样的想法如果有任何问题,都请您指正。”

BOSS笑意森然:“白鸠,你似乎想再去一次审讯室。”

两仪绘川叹一口气,软和语气:“我只是不明白……至少留下他的一条命?他在做事上还是可以的,美国的白色资金链那一块,他能办事,在卡莎萨被处决后没再出什么乱子,有在稳定给组织提供利益和保护。”

BOSS的语气松泛下来,终于笑着解释两句:“他知道的东西很多,年龄大了,又不肯退,问题虽然都不是大问题,但零零碎碎堆在一起的小问题很多,卡莎萨和枡山公司是不可否认的错误,大小朗姆的死也都和他有点关联,我也很为难啊……皮斯克算能用,但能用的人很多。等波本把组织的人员名单都整理出来一份了,你拿一份,想要哪个成员给你办事,你自己挑。”

两仪绘川眨了眨眼,波本似乎也悄悄入BOSS眼了,她也有“随便挑”的资格了?很不错啊!

不过现在还在打电话,她收敛神情,终于说出自己的正求:“既然皮斯克一定要死,那我最后能再见他一面吗?毕竟前不久才把他从审讯室里捞出来,他转眼就要死了,心情终归有点复杂。”

BOSS愉快地笑出声:“这有什么?你想见就去见吧,我和琴酒说一声,让他晚点再去。”

两仪绘川低声恭敬道:“谢谢大人。”

电话挂断。两仪绘川看向仍然有些呆愣的爱尔兰,重新恢复面无表情的严肃姿态:“皮斯克现在被关在哪里?”

爱尔兰原先似乎想说很多话,但他全都咽下,只轻声说道:“谢谢……我现在带您过去。”

波本忽然又冒了出来:“我也去。”

爱尔兰投来征询的眼神,两仪绘川冷淡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