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秋咬着唇,什么也不说,低头垂泪。
一滴滴晶莹的泪水无声淌落,叶南容心上一揪,柔声道:“哭什么?”
“都是我连累了表哥,我去告诉老夫人,让我代你受罚。”她说着就要往外走。
叶南容起身大步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臂,刚要开口说她胡闹,楚若秋一个转身扑到了他怀里。
叶南容身体僵硬住,抬手就欲将人推开,“若秋。”
楚若秋攥紧他的衣袍,“表哥,我还是离开吧,我只会给你添麻烦。”
叶南容扶在她肩上的手一顿,他从小护到大的人,在他面前这般无助落泪,他怎么可能不心疼,一切的原因归根结底都在他。
“胡说什么,你要去哪里?”叶南容轻斥着,到底没有推开她。
楚若秋低迷落寞的声音里满是自嘲,“我一个多余的人,还有什么理由在留在这里。”
叶南容脑中思绪缠乱,深吸了一口气,将她哭颤的身子扶正,正色道:“你是我的表妹,待在这里在正常不过,我既答应过会照顾你,就不会不作数。”
楚若秋反而冷静下来,慢慢推开他,扬了抹脆弱的笑,“表哥原来还记得,那时母亲过世,我什么都没有了,是你给了我希望,可如今你有表嫂要照顾,我知道的……没关系,我不会怪你食言。”
叶南容怎么会忘了,楚兆濂宠妾灭妻,把妾室流产一事迁怒到了姨母头上,将她禁足关了起来,导致姨母神识错乱。
母亲担心表妹受委屈,便常将她接来府上小住,直到一次楚家传来消息,说姨母清醒过来,思念女儿,他和母亲陪同表妹一起去了楚家。也是这次,姨母当着表妹的面自尽,他赶到时,表妹跪在自戕的姨母前哭得几乎晕厥,无助的说,她从今以后只有一个人了,他也是那时候承诺,会照顾陪着她。
回忆起那时的画面,叶南容心里的自责顿时到达了顶峰,表妹把所有的希冀都放在了他身上,无论如何都是他有愧于她。
“表哥放心,我不会再乱来和赵品文这样的人接触。”楚若秋笑里带泪,“我也不想成为你的累赘,而且我总要嫁人……反正不是你,谁都一样。”
“谁准你如此自暴自弃!”叶南容声音愠怒,“我又何曾说过会食言。”
“那表哥准备如何?”楚若秋反问,手在袖下暗暗掐紧。
叶南容压紧唇角,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到了将楚若秋纳入府,可他所学的礼教,和这满墙的家训不允许他做出这等事情,不仅是轻贱了表妹,于妻子也不公。
“总之你安心在府上,你永远是我的妹妹,我不会让你受委屈,更不会答应让你随意成亲。”
楚若秋握紧的手一松,心也随着叶南容的那声妹妹坠入谷底,还是逼不出么。
知道不能再说更多,她扯着让人疼怜的落寞笑意,轻轻点头,“我听表哥的就是。”
凉月爬上树梢,杨秉屹身形笔直,不动如松的站在叶忱书房外,整座汲雪居除了风声和偶尔的蝉鸣,以及大人手中笔划过纸张的细微声响,安静的可谓到了沉闷的地步。
杨秉屹早就习以为常,反倒是早前三少夫人过来,给这汲雪居带来了一些突兀的动静。
他兀自想着,听到屋内传来一声轻响,转头看去,是叶忱搁笔的动静。
“将这批令拿去给徐文年,警告他近来收敛些,别想着一口气吃到膘肥体胖。”
叶忱语气平平地说了句,将身体靠近椅背中,目线抬起时,不经意看到了还摆在桌上的食盒,里面是已经冷掉的梅花糕,除去他吃过的那一块,再没动过。
杨秉屹自然注意到了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