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不晓人愁。
他确实在遗憾,也仅有遗憾。
这条船上普通人大抵死绝了。——by 瓦妮莎
“您要是真心想阻止的话,多少办法都有,”威廉从室内走出来,手上端着一壶热茶,“虽然我们相识的时间很短暂,这点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没那个必要,”埃德蒙德接过一杯热茶,“劝阻的话我事先都说过了,这是龙之介自己做出的选择,我尊重他。”
威廉没有对此发表见解,而是端着茶从瓦妮莎身边路过:“病人还是歇歇,茶等听过医嘱再喝。”
瓦妮莎:……
你这么说,我很慌啊。
“说起来,马上到约定的下午茶时间了,乔瑟不打算来参加吗?”威廉放下茶具,坐在沙发上,随意道,“路易斯还特意准备了地中海式的点心。”
“你说乔瑟的话……”
瓦妮莎脑海里出现了一张表情包,乔瑟阴暗地在地上爬行,配字“我爬也要爬去赴会”.jpg。
仔细想想,那并非什么不可能的事,说不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演了不止一出。
瓦妮莎木着脸给不在场的人挽尊:“他也遵从医嘱去了。”
威廉:“也?”
[瓦妮莎:kp,我寻思这样不行啊,唯二的玩家都躺尸了,这团还能跑吗?]
[kp:稳住别慌,人类的脆弱在我估算范围之内,所以……]
[瓦妮莎:所以这里有药?]
[kp:半残跑团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瓦妮莎:???]
[kp:瓦妮莎侦察65 1D100=34 成功]
透过路易斯给她治疗的间隙,瓦妮莎看到安静喝茶的埃德蒙德放下茶杯,他原本给她做急救处理的左手消失了,空空的袖子瘪在一旁。
注意到瓦妮莎的视线,埃德蒙德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衣袖:“抱歉,召唤人死去,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惊扰到你的话,还请原谅。”
他的态度好到瓦妮莎自己都不忍心唱一句反调。
“不过真是奇怪,”埃德蒙德的视线从门口尸体划过,看向门外,“我虽然感召出现,但却不清楚为什么会被召唤过来,原本应当有人组织进行一场竞赛,胜者能得到一个愿望成真的机会,现在……”
“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们描述。”
埃德蒙德举起他消失了一半的手臂:“很奇妙,从出现在这条船上起,我无时无刻不感觉自己无所不能,或者说,有谁在我耳边,让我在这里为所欲为,因为一切都被允许了,没有任何限制,无需任何克制,随着时间过去,那个声音越发响亮……”
“我不确定龙之介是否听到了同样的声音,总之我希望自己能尽快消失,在理智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否则我估计会做出一些现在我不打算做的事。”
“比如?”威廉冷不丁开口,“您现在不打算做的,之后说不定会做的事,是指什么?”
埃德蒙德沉默了一会儿:“我希望干戈能止步于语言,令人绝望难堪的冲动永远不要进入执行阶段,为此——要削去人类所有四肢躯干,仅保留头颅部分。”
这条船的普通人果然死绝了。——by 瓦妮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