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要被卖,被像狗一样的绑在房内,自己的道侣被人肆意欺凌,他的心该有多疼。
渡劫老祖又怎么样?
身为渡劫老祖,明缚就不是人了?他就不会疼,就没有心,没有七情六欲了吗?
明缚哭是正常的,说明他还有心,还知道心疼孩子与道侣的遭遇。
所以,季凌、杜子涵不会嘲笑他,更不会觉得他是怯懦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却没说过,男人流泪就是一件丢脸的事。
苏棉抱着苏欢进了屋,想了想,季凌跟进去了。
因为哭累了,苏欢很快就睡了过去。
季凌站在窗边,窗外的明缚与杜子涵在交谈着,苏棉不过练气期,完全听不到两人的对话。
季凌倒是听的一清二楚。
转过身,季凌看了一眼床上哪怕睡着,却时不时抽噎一声的苏欢,再看一眼注视着苏欢睡颜的苏棉,轻声询问,“你在介意明前辈娶妻一事吗?”
问是这么问,季凌心里却已然有了答案。
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换做自己,季凌想,他也会多少有些不舒服。
苏棉摇摇头,又点点头,他苦笑着道:“我不是介意这一点,他几千岁了,我……他成亲的时候,恐怕世上还没我这个人呢,所以,他又何错之有。”
“我也不是生气他成亲了却不和我说,我只是不想他将来会后悔。”
未成为修士时,苏棉便知灵草等修炼资源并不好找,在修真界,恃强凌弱,那是常态。
当年他被其他修士打断腿,便已经给了他一个教训。
修为、修炼资源、靠山等对修士来说,真的太重要了。
季凌大概猜到苏棉在顾忌什么了,“你是想让明前辈回北域?”
“嗯,他不该为了我放弃家主的身份,更不该为了我背井离乡来到中域,在中域,他空有一身修为,却无半点权势人脉,想要继续潜心修炼,太难了。”
苏棉苦涩不已,想故作云淡风轻又做不到,“我不气他,也不恼他,我只是觉得是我与小欢的出现拖累了他,如果没有我们,他会不会有更多更好的选择?我不是不喜欢不爱他了,正因为我……所以,我才不能只顾自己,不替他着想。”
几十年前,明缚在中域,虽说无人敢任意欺凌他们,但因为自己,在很多事上,明缚都在压制着自己的脾气。
甚至,他明明可以一掌把对方拍死,但因为自己,他生生忍住了。
因为,他怕自己不在了,去寻找丹药时,那些人会报复苏棉,所以,他是能忍则忍,不能忍也得憋着。
明明他是渡劫老祖,是一方大能,是万人之上的存在,渡劫老祖,不是可以活的肆意无拘的吗?可因为他,他过的是什么生活?
与自己在一起,明缚太憋屈了,甚至可以说,他以往活的肆意洒脱,但与自己在一起后,就连脾气都得被刻意收敛起来。
“我知道,在渡劫期的修士,需要静心修炼感悟天道法则,所以,很多宗门老祖一般无事都不会轻易出关,季凌,明缚也是渡劫期修士了,他不应该在我与小欢身上浪费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