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腰俯身用身体挡了下风,又浪费了十多秒才点燃烟纸。
裹在里面的暗黄色烟丝被烧成灰,时大时小的风让它明明灭灭,很细的白烟从点燃的尾部飘出。
原来香烟被点燃的时候是这样的,但并不好看,好看的从来都是叼在人嘴角时宛若是朱砂般的猩红一点。
烟是给人做点缀的。
在风与歌声之中,束之将脚也抬了上去,脚尖抵着防盗网,冰凉的不锈钢在他足下渐渐被暖温,热裤被风鼓动,凉风顺着钻进去,逐渐裹住他全身。
他半眯眼夹着烟送入到唇边,学着记忆中周庭光的动作深吸了一口,焦油与尼古丁的味道混在吸入白烟中,苦涩灌满整个口腔,还在不停地往喉口的深处钻,他轻咳一声,所有的烟就散了出去。
学不会周庭光那样自如地吐出。
好似是不甘心,又好似是不舍得。
他又把烟送到了唇边。
雨就是在这时突然落下来的,不锈钢的防盗网被砸得哗哗作响,迸开的细小水珠砸在束之的身上,没有遮掩的肌肤被打湿,生出些怪异的粘腻。
隔壁的音箱换了一首歌,此刻正吱吱呀呀地唱着:“没有得你的允许,我都会爱下去,互相祝福心软之际或许准我吻下去……”
束之深吸了一口,忍着不适将烟含在嘴里,而后控制着速度慢慢地往外吐。
或许不算成功、或许不太好看,但那些白烟从他嘴中飘出盖住眼前的视线时,他成功地回想起了在片场时的周庭光,也莫名地看清了唇齿张合之间无声吐出的那几个字。
他说:bb,过来。-
回来后的第二天,束之选了身干净的衣服,去到了嘉仓。
嘉仓在港区,与他隔了一道海。
过了拥挤的通关口岸、路过繁忙的皇后大道、擦肩过汇丰银行,他跟着导航转身进了一个人不算太多的小巷。
港区寸土寸金,嘉仓的公司大楼也算不上太大,但束之将此擅自地归为自己人生的新起点,因此看着眼前楼房就带上了层别样的滤镜。
甫一进入大楼,前台就敏锐地抬头看向了他,几乎没做什么犹豫,就对他打了招呼。“你好。”用的是白话。
犹豫了几秒,束之还是没把自己学的那几句半吊子白话拿出来丢人现眼。
他笑着点头,“你好。”
前台很快反应过来,切换成了国语。“请问是有预约吗?”
“有的。”束之走上前,掏出了离开之前梁辉给他的信息纸,上面只简简单单地写了几串数字和字符,前台却一眼看出了关键所在,毫不犹豫地拨打了一个内线电话。
“曼姐,有人找你,拿着辉哥的信纸。”
“OK,我知了。”
电话挂断,前台对他点了点头。“束老师,辛苦您上三楼最里面那间办公室,曼姐在那里等你。”
曼姐,李施曼。
南加州大学新闻学毕业,15年的从业经验,嘉仓的金牌经纪人,是个Omega。
她在业内很有名气,带出过不少有成绩的艺人,公关手段十分了得,哪怕接受的艺人黑料众多、名声不佳,在她的手中也能够力挽狂澜。但极少出现在行业外的公众视野前,本人似乎被也并不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