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
对于周庭光无端端的指控,束之惊愕不已,可却没得到解释的机会。
“不用再说。”
仿佛耗尽掉了今日所有的耐心,周庭光直起身子往后退了半步,但不小心移出了伞的保护范围,半个肩膀都被雨水打湿。
可落下的雨却没再将他打湿,湿透的衣物在体温的感染下变得干燥些许。
“我问过你很多次,但你都选择闭口不提,那现在就更没有再说的必要了,你不想要的东西,我也没理由强加给你。”周庭光或许是有些不耐地说。
他话音甫一落下,不远的地方就时机正好地出现了一台车,惨白的远光灯打在两人的身上,车辆越靠越近,而后正正好好停在离束之一步远的地方。
束之一怔,倏地看向周庭光。
周庭光面上的表情很淡,连礼貌性的笑都没再挂。
和束之对视上后,他很平静地吐出两个字,“再见。”
在他们分别的数不清的第几个夜晚,周庭光头一次没和束之说晚安。-
束之不知道怎么去到的小区,也不知道怎么离开的小区,他的脑袋混混沌沌,难以给这两段路编排出一个附着着清醒思考的完整过程。
兀自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束之突然想起周庭光说的那几句话,于是赶忙起身打开行李箱,从角落里翻出了两年前的那部手机。
开裂破碎的屏幕也还没有换,过时的系统和处理器让开机变得卡顿,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这都是非常没有收藏价值的一个东西,但它或许可以被称作是某些具有价值的东西的容器,因而得以被保留到现在。
他熟稔地输入密码打开私密相册,去翻那些用来威胁周庭光的证据、接近周庭光的底气。
说“那些”其实也不准确,因为就只有一张照片——昏黄床灯下,周庭光熟睡的侧脸。-
束之实在不是很忙,所以第二天便联系了李施曼去看小雨。
小雨在湾区关外的一家高档疗养院,地理位置比较偏远,是寻常人不会偶然路过的地址,李施曼带着他开了很久的车才到。
但推门进病房的时候,床是空着的,里面并没有人。
“可能出去晒太阳了,我去找一下她。”李施曼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昨晚通宵给你整理了一下资料,关于两年前的那件事情,你想看就看下,不想看也无所谓,看你自己。”
束之的手机振动一声,她就退出了病房。
即使不打算做些什么,可他还是对两年前的事情抱有好奇心的,毕竟就束之现在再去回忆,也照旧觉得那一切都太过突然和混乱,像是末流悬疑编剧写出的烂俗剧本,为了制造故事的高潮,强行制造出突兀的戏剧冲突。
于是他扫视一圈周围,随后拉了一张病床旁的凳子坐下,开始翻阅李施曼发给他的文件。
李施曼是个绝对有条理的人,用十分清晰的序号罗列出了事件的疑点二三,并且几乎不带什么个人情绪色彩在其中,那些束之说过的、没说的,都被她给查了出来。
但有更多,是束之不知道的。
在他的视角当中,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很简单——因为小雨被剧组暴力欺压,他不自量力地想要去帮忙,而在试图私下和小雨的顶头上司联系取回她被压着的身份证件、往年工资、被虐照片的时候,某些不知名的大人物突然下场,在还没有展露任何身份信息的时候就联系联系上束之,威胁般地发送给了他那些腌臜的照片和“证据”。
并且提出了一个额外的要求:不允许他告知周庭光,以及远离周庭光。
束之早习惯了黑料满身的生活,却不希望小雨狼狈的照片被泄露出去,不希望她在遭受精神暴力、身体暴力之后再被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