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亲的相敬如宾也是装的, 两人都在外面各玩各的,父亲在外面甚至还有私生子。
被他发现后,父母在他面前也不再伪装,但严厉的要求依旧。
母亲常常对他这么说,“我都是为了你才不离婚的,你可不能让妈妈失望。”
被残忍的真相当头一棒的季初就像失去了水分的植物,变得枯黄而卷曲。
他的信仰崩塌了,也失去了继续前进的方向。
季初在昏暗的空间里躺着,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但却能感受到周遭的一切。
地面是冰冷刺骨的,掌心是麻木的,心脏也在抽痛。
他不会忘记这一天。
三月一号,是他前世的生日。
前天,状态不佳的他在奥数比赛中只拿了第三名,父母很生气,因此将他关在这里反省了三天。
久远的记忆并没有在时间的长河中褪色,所有的细节季初都清晰地记得。
晚上六点他会被放出去,七点他的父母各自出门和情人约会,八点他完成了父母留下来的奥数作业,之后他会离开家,走到隔壁街的一家店,点一份餐和一块蛋糕,因为上次他在这边遇到过同学和家人一起过生日,同学分了自己一块蛋糕,很好吃。
吃完,他沿着路边走,走到跨江大桥,站在上面看不远处的庆典。
三月一号也被当地人称为‘萌春日’,人们会在这一天表演民俗歌舞,来庆祝春天的萌发。
绚丽的灯光交织闪烁,灵动的舞蹈和嘹亮的歌声,无一不在展现着人们的活力与生机,围观的人也是热情似火,掌声不断,瞧着热闹极了。
最后,他看见的只剩天上苍白孤单的月亮。
...
季初明白了,原来他杀了人是这个意思。
他杀死了前世的自己。
现在的他不是不知道,前世的自己是因为父母的虐待式极端教育行为和精神控制而变得不正常,父母根本不爱他,只是把他当做争面子的工具。
可即便重生后的他有了新的家,也得到了很多爱,在被迫想起这段记忆时依旧会觉得浑身冰冷,深陷沼泽不能自拔。
视觉丧失的漆黑环境,听力因为过度敏感而引发了耳鸣,时间的流逝也变得无法感知,他静静地等待着六点的到来。
现在的他其实很害怕死亡,前世的自己不怕,是因为没有期待也没有希望,可如今他有家人也有爱人,自然就会恐惧。
心脏的鼓动几乎就在耳边撞击,季初已经分不清这是噩梦中身体的,还是自己灵魂本身的。
就在他以为要慢慢捱过这段时间时,突然被一双手抱了起来。
而季初也惊讶地发现他可以控制身体了,这就意味着他不用再经历一次噩梦。
他连忙伸手紧紧抱住熟悉的人,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来了。”
季初不疑有他,因为小怪物之前就展现过入侵梦境的能力。
见来人不说话,他又用手摸索到楚笺言的脸上,睁大眼睛凑近,试图在没有一丝光线的环境中看一看眼前的人,“你干嘛不说话啊?”
“是生气了吗?”季初不安地猜测。
他用脸蹭蹭眼前的人去感受爱人的气息,忙道:“对不起,是我太心软了,我、我就是想,或许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也不希望你杀人,我知道是我想的太天真了,对不起。”
“你理理我吧。”
他试探着恳求,语气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