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臻道:“我自己抱着兔子去外面玩,你们不必跟来了。”
反正家里也安全,安国公府亦不缺乏王府里的暗卫,天琴和新夜也放心。
明臻抱着自己的大白兔出去,这只兔子叫做绵绵。
一人一兔在花园中。
明臻对着兔子讲话:“绵绵,这些药真的好苦。”
兔子红色的眼睛盯着明臻,三瓣嘴一动一动的。
明臻道:“你也觉得很苦对不对?”
虽然听不懂小主人在讲什么,兔子仍旧支起了耳朵。
明臻给自己找借口:“喝药之后太难受,我是不是应该吐出来?”
看绵绵的眼睛,明臻觉得是要吐出来。
吐出来也是苦的,但苦涩的汁液不在胃里,明臻也会觉得不那么恶心,不然她总感觉浑身上下都苦涩难当。
她找了个安静无人的角落,把大白兔放在了一边,忍不住把刚喝下去的药吐了出来。
因为药必须空腹喝,她吐出来的全都是漆黑的药汁。
明臻的手扶着树,纤细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吐过之后,明臻胃里才好了许多。
大白兔本来也在一旁安静看着明臻,突然感到有人过来,忙跳到了另一边。
明臻自己并不知晓,她另一只手在胸口拍了拍。
这时候,斜后方伸过来一只手:“是不是很难受?擦一擦。”
明臻接过了手帕,帕子上带着很好闻清爽的气息,她擦拭了一下唇瓣,这才抬眸去看来人。
这个男人和秦王的身高相差无几,不过身形更加文弱,墨发以玉簪束起,着一席华美的青衣,声音温柔里带着些心疼。
“阿臻,你不舒服?”
明臻后退两步,她自然记得虞怀风,不过单独一人见到他的时候,明臻还是有一点受惊。
她握着手帕:“谢谢你的帕子。”
虞怀风温柔一笑,目光里满是关切:“不用谢。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明臻“嗯”了一声,低下头:“刚刚喝了药,忍不住想吐。”
“我也讨厌喝药,这是我最讨厌的事情。”虞怀风温柔注视着明臻,“不过阿臻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要喝药?”
或许是骨子里的血缘相近,这让明臻对这名温柔又漂亮的大哥哥产生信赖,她摇了摇头:“没有得病,只是身体弱。”
怀风道:“吐了就吐了,来,哥哥给你诊脉看看。”
他略通一点医术,自然,略通仅仅是自谦。
明臻小心翼翼将手腕伸出来。
看到少女脆弱纤细的手腕,虞怀风也有些心疼,妹妹实在是太瘦了。
他手指按上去,把了脉搏。
把过之后,虞怀风脸色微微一变,明臻的身体比他想象的还要差:“药还是需要天天喝,阿臻,以后不准随便吐掉。”
明臻垂眸:“太苦了。”
若是偶尔一次两次还好,天天喝一两碗,是个人都受不了。
虞怀风随着明臻的目光往下看,也看到了小姑娘腰间悬挂的玉佩。
这枚玉佩是他给的。
看到明臻这幅体弱多病的模样,虞怀风也有些心疼。他其实很难想象,拖着这样的躯体,这些年明臻是如何过来的。
不过,小姑娘戒备心不重,眉眼间的天真之色也让怀风有些惊讶。
他家的孩子都是人精,明臻既是庶女,哪怕安国公与兄长姐妹都关照,也难免要经受一些挫折教养,怎么看起来如此烂漫?
明臻眉眼里的神态与记忆中幼小的女童交叠,有那么一瞬间,虞怀风心中浮现出不太妙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