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昉认为,他给她做护卫很是不错,至于活殉或者其他,太过浪费人才。
“将军不必理会他发癫。”虞邵南迅速道。
黑塔肌肤太黑,看不出可有变脸,只听到他的呼吸粗了几分,恨恨地剜了虞邵南好几眼,手指节捏得咯咯响。
若非是在虞昉面前,他定将虞邵南那张小白脸揍成狗头!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将军不好当,她尽可能不管事,免得出错。
虞昉有些惆怅,对虞冯道:“如今的情形,劳烦你再仔细说一遍。”
虞冯一时很是纠结,虞昉的身子都冰凉了,再睁眼活了过来。他们起初是大喜,等到冷静下来,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们并肩作战,朝夕相处,彼此再也熟悉不过。
这两日下来,他们都心生疑窦,虞昉再也不是以前的虞昉。
虞冯打仗多年,从死人堆中爬了出来,只相信拳头刀箭,并不信菩萨鬼神。
虞昉称在天上走一遭,忘却尘世之事,虞冯当然不信。
只是,望着眼前肖似虞怀昭的眉眼,虞冯心里难过至极,纠结了下,将雍州府,朝廷的情形,细细说了。
“将军打算如何应对?”末了,虞冯紧盯着虞昉,小心翼翼问。
虞昉总结了下,雍州府以及雍州兵将,如今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惨,穷。
虞冯说到朝廷与西梁乌孙议和,赐给岁币时,虞昉明显感觉到,屋子里瞬间怨气冲天。
虞昉道:“雍州府不为朝廷缴纳赋税,军政自主,朝廷还要支出刀箭兵器。对朝廷来说,雍州军不但是隐患威胁,只出不进,实在不划算。”
众人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虞冯眼里失望闪过,心沉了下去。
虞昉道:“建安城离雍州三千里,京城繁华富裕,有几人曾到过边关,体会过兵将之苦。且江山国土,当寸步不让,如何能以钱财来衡量!”
黑塔激动起来,振臂高呼:“江山国土,寸步不让!”
虞邵南被他喊得耳朵都震了下,不悦瞥了他一眼,脸上难得露出了笑意。
虞冯双眼止不住发热,长长舒了口气。
她终还是虞氏人,虽忘记了许多事,却记得虞氏的祖训。
虞昉道:“朝廷与西梁和议已定,你我都无法改变,生气亦无用。至于要将雍州府军政分开,此事还未定下来,无需过早忧虑,先顾好眼前的事情。”
老钱忙问:“将军是指何事?”
虞昉抬手抚上肚子,道:“吃饭的事,我饿了。”
虞冯脸抽搐了下,忙让铃兰出去备饭,起身见礼告退:“将军身子还弱,先好生歇息,外面的事,属下且去操持,将军放心。”
虞昉颔首,今日算是与他们初次相聚,她很有仪式感道:“留下来一起用饭吧。”
虞冯讪笑着推辞,“再过几日便是中秋,待那时将军的身子也好了些,我们待中秋再聚。”
老钱怪叫起来,讥讽地道:“将军,虞老抠舍不得,他天天盯着账本,厨房的肉丁,切得比鼻屎还小,他还要亲自数一遍,每人不得超过十粒!”
桃娘子附和着道:“只将军的饭菜,虞老抠才不会抠!”
兴许虞冯被骂多了,他神色倒淡定,袖着手不做声。
虞昉道:“大家都辛苦,吃食上不能省。一起用吧,我吃什么,你们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