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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出门会带这般多的宝贝,肯定是西梁人的贿赂。”

“嘘,你小声些,瞧他们身上穿着绯色朝服,那可是京城来的大官!”

“不贿赂大官,难道贿赂你我这等升斗小民?西梁人图的是大事。”

高樟脸色惨白,青筋直冒骂道:“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李悯的确送过他们字画,他们也回了差不多的礼。

双方交好,都是客气礼尚往来而已,绝无其他见不得光的交易。

衣帽鞋履皆为他们的随身之物,其他的宝贝,皆是沿路官员的孝敬。

官场人情往来,大家都心知肚明,摆在明面摊开在众人面前,却不适宜了,尤其是在如今的节骨眼上。

陈弩如坠冰窟,眼前阵阵发黑,强撑着上前,哑声对韩大虎道:“韩郎将,都是误会,我们进去说。”

韩大虎道:“误会?陈侍郎,你又没说雍州军是劫匪,要造反。我韩大虎笨归笨,但恩怨分明,这些与你无关。”

“韩郎将,如有得罪之处,在下给你赔不是了,还请见谅。”陈弩面如死灰,抬手长揖下去。

韩大虎赶紧避开,一边还礼,一边抱怨:“陈侍郎真是,你是大官,我哪受得起。好吧好吧,你是好人,看在你的面子上,先进去说。”

“走开走开,别看了。”

兵丁得了韩大虎的命令,斥退围上前的人群。管事仆从连忙上去收拾,合上箱笼匣子,搬上马车,挡住了众人窥探觊觎的视线。

几人重新进屋,陈弩生怕高樟再乱说话,先挡在了他面前。

“韩郎将,先前的事情是误会。西梁五皇子称丢失了岁赐,乃是雍州军所为,陈兵在此要求赔偿,无论如何,我们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回应。不然,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双方又得交战。”

陈弩叹了口气,一脸的忧国忧民:“打起仗来,你们冲锋陷阵,苦的是你们,受伤流血牺牲,亦是你们啊!”

韩大虎唬着脸,肃然道:“虞氏领着雍州军镇守边关,吃苦受伤流血牺牲都近百年了,守将如此,我们身为下属,又有何怨言?我们不怕流血,不怕死,就怕被污蔑,死后还被泼脏水,成了劫匪,叛贼!”

说完,他斜眼看着高樟,意有所指。

陈弩头钻心地疼,韩大虎不好对付,且他做不了主,必须得找虞冯。

“韩郎将,此事重大,还是得回禀虞将军。虞将军身子不好,请虞长史无论如何,尽快走一遭,前来商议解决。”

韩大虎也干脆,道:“西梁兵一来,我就已经让人回了将军。这是紧要军情,不得耽搁,虞长史应当很快来了,你们先等一等吧。”

陈弩心头微松,韩大虎出去了,留下他们在值房等着。

高樟这时清醒不少,垂头丧气坐在那里,看向陈弩欲言又止。

陈弩根本不想搭理他,坐在炕头,闭上眼睛养神。

虞冯来得很快,在午后不久便赶到了。他一身寒意进屋,望眼欲穿的陈弩见到他,立刻大步上前,腿一软,喜极而泣道:“虞长史!”

“陈侍郎,万万使不得。”虞冯伸出右手搀扶住他,看向跟着站起身的高樟:“快请坐,请坐。”

两人哪坐得住,急着要说话,虞冯道:“先前韩郎将已经将事情大致告诉了我,你们且别急。”

陈弩忧心忡忡道:“西梁五皇子还在等着我们回应,他一口咬定是雍州军劫走岁赐,这件事该如何是好啊!”

虞冯神色淡定,道:“西梁人向来不要脸,他们说什么,且当他们放屁就是。西梁人是穷疯了,见大楚一下就拿出五万贯钱,他们便起了歹心,欲将讹诈而已。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