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太爷看一眼老钱,吩咐管事道:“我那里还有几坛陈年的好酒......”
“将军身子不好,不能吃酒。”老钱继续望天,打断了余老太爷的话。
“瞧我老糊涂了。”余老太爷笑呵呵,作势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对候着的管事道:“先前厨房刚买了半只黄羊,庄子你送来了鲜鱼,都带上,鱼羊鲜,正正好。”
管事忙下去准备了,老钱听得裂了咧嘴,余老太爷道:“我们先走一步,别让将军等。”
将军府没几步路,老钱走路前来,余老太爷受不住,准备了马车:“钱郎将请。”
老钱便上了车,余老太爷随后上来,一坐落,老钱便道:“余老太爷,你也甭跟我这儿打听,我的嘴,严实得很,知道不知道,都不会往外吐露半个字。有话,你直接去问将军。”
余老太爷被呛得差点咳嗽起来,无语道:“钱郎将真是......好好好,我不打听。”
到了将军府,余老太爷被老钱领到了书房,落座后铃兰奉了茶,留下两人说话。
虞昉道:“老太爷,你我关系非同一般,所以我先找上你。”
余老太爷既荣幸又忐忑,如何都摸不清虞昉的想法。
“余老太爷这些年经营有方,买卖做得很是不错,我有笔买卖要交给你,只赚不亏。”
除非皇家当官,哪有只赚不亏的买卖。余老太爷听罢,心中更不安了。
“不过,盈利只有一成,一成净利。这一成净利,是付给余老太爷的人手,路线,经验的利。”
余老太爷咽了咽口水,道:“虞氏庇佑雍州府近百年,余家也是得了大元帅,将军拼劲全力杀退西梁,余家上下老小方能安居乐业。将军与老朽提利,老朽的老脸朝何处搁。只不知将军,打算借老朽做何事?”
“余老太爷这般说就见外了。在商言商,我这个人也说话算话。以前向余老太爷借钱粮,说过要还,定不会食言。这一成利。算是还给余老太爷的利息。现在,我要借余老太爷的手,还余老太爷的粮食债。”
虞昉被立为皇后,理应回京成亲,但她的举动,并无半点回京之意。
粮食,钱财......
余老太爷心头惊涛骇浪,极力稳住,神色还是透露了出来,虞昉都瞧在眼里。
“我想借余老太爷的商队,前往夏州买粮食。只要有粮食,无论什么价钱,都答应他们。余老太爷再将夏州粮食价钱,散播到甘州等临近的州府去。”
听到这里,余老太爷已经震惊莫名,呆坐在了那里。
粮食,铁等属于朝廷明令禁止出卖到番国的货物。他是买卖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有利可图,自然有人铤而走险。足够多的利,哪怕是抄家流放也有人会做。
商人门道尤其多,无论西梁大楚皆如此。
虞昉面色寻常道:“余老太爷若是觉着为难,做不到,无妨,我断不会为难你,再找别人就是。”
余老太爷斟酌再三,终是问道:“将军,老朽斗胆问一句,将军何时进京?”
虞昉靠进椅子里,手把玩着印章,懒洋洋道:“雍州府这一摊子事,我哪走得开。”
走不开,那便是要继续留在雍州府了。
余老太爷心底的希冀大致得到了证实,脑中百转千回,终是心一横,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