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精神力相互渗透的过程里,双方都能获益,所以高级向导是香饽饽,高级哨兵也是向导们争相抢夺的对象。
即便只是匹配能做基础疗愈的向导,可向导之间的灵魂触碰本就比性I爱更亲密,长期接触下来,指不定哪次就突破精神防御,直达灵魂深处了。
一开始,谁都不觉得简单的精神疗愈会出什么岔子。这就跟吃饭一样,只要不是难吃得要死,大部分人都能咽下去,无非是合不合口味的问题。
但就连姚湛空自己也没料到,他的哨兵领域宛如无缝铁壁,前来试职的向导没有一个人可以攻破屏障,不管他们的向导之力是温和还是强硬,所有治疗都以失败告终。
不仅宋菱震惊了,连姚湛空自己也是震惊的。
在所有关于哨兵的记载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严重的意识抗拒。
宋菱又去问了医生。
可医生只是摇头道:“他自己不愿意,外人又有什么办法呢?想要打开紧闭的蚌壳,只有两种办法,一是它自己从内打开,二是人为从外撬开。显然,第一种方法行不通,那就等什么时候有了强过他的向导,直接试试第二种好了。”
宋菱下意识反驳道:“他不抗拒啊,招聘向导做疗愈的事情还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他甚至罗列了几条筛选标准,看上去非常配合。”
医生解释道:“表象配合不代表里象也能配合,他同意是因为这是正确做法,他抵制是因为他内心并不情愿。而在向哨关系里,一旦有一方心有抵触,链接就建立不起来了。”
普通人其实很难理解“表里不一”对哨兵和向导来说意味着什么。
对普通人而言,内心不情愿并不是什么大事,因为大部分人都是靠理智来控制自己的。好比不愿意上班,但理智还是会控制你起床,再不情愿也不会耽误正事。
但向哨关系里的不情愿,并不是能靠意志就能控制的,反应在普通人身上时,更像是那句直白的“没感觉,硬不起来”。
作为主治医生,他很想让患者好起来,但他同时也是一位向导,所以也能体会姚湛空内心的感觉。
他劝诫道:“向哨匹配成功的概率比遇见真爱还要低,所以我的建议是不要强求,因为强行逼迫自己接受新向导可能会导致哨兵生理性厌恶,那时候才是真的没救了。”
“但这位先生毕竟是S级哨兵,有一定的自愈能力,所以短时间内可以不接受向导的治疗。但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还是建议他在彻底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之前,适当远离上一位向导所带来的情感刺激。如果实在做不到,可以联系军方,试试它们那里的记忆封闭手术,虽然有一定副作用,但比精神封闭只能等死要好。”
宋菱心下一颤,想也不想就否决了,“不行,他不能忘了少爷!”
医生好意规劝道:“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生活的。”
再者,宋菱也不像是能代替那位哨兵做出决定的人。
不过这句话医生并没有说,他只是尽了自己告知病人病情,并提供医疗建议的本分。
余下的,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宋菱失魂落魄地走向病房,看向姚湛空的视线里满是犹豫。
因为在她的预想里,如果被姚湛空知道还有所谓的“记忆封闭”,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忘了少爷的。
而病房里的姚湛空正在查看一段视频。
视频界面模糊而老旧,隐隐能从建筑风格中辨认出那是一段来自国外的街道监控。
宋菱进入病房时,他不动声色地合上电脑,淡声道:“怎么这副表情?”
反正她说与不说,姚湛空也是早晚会知道的,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刻意隐瞒,好不容易博来的信任,或将又是一场空。
宋菱咬了咬牙,还是将医生的话尽数转达给了姚湛空。
可姚湛空却没什么反应,他只平静一声“知道了”,就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