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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裴野鹤才高声喊了一句,让他去客厅坐着等菜。

裴野鹤的声音打碎了宋磬声的幻觉,将他从那汪浓重的血池中捞了起来,宋磬声眨了眨眼,鼻尖的铁锈味逐渐被爆开的酱香味盖住。

他慢步上前,如裴野鹤想象中那般轻轻环住了他的腰,只是他不如裴野鹤预料的高,他的额头只能抵在裴野鹤的脊背上。

宋磬声没说话,只静静地抱着他。

裴野鹤很想关了火,转头狠狠亲他一口,可他看了看锅里的菜,又感觉了一下宋磬声的情绪,最后还是默默站着没有作声。他一手翻炒着菜,另一手搭在宋磬声的手背上,替他挡住了可能溅起的油点。

宋磬声什么话也不想说,他只知道自己不想一个人回客厅,也不想傻傻站在原地,他只想顺应自己的内心,抱一抱裴野鹤。

裴野鹤有着作弊一样的精神力,打小他就爱用精神力探测宋磬声的情绪,先他人一步摸清他的心情。可他又很有分寸,只是感知,不会未经允许就偷窥他的记忆。

他感觉到宋磬声心情不好,但他想不到他为什么而不开心,只能轻轻拍拍宋磬声的手,真诚又笨拙地安慰他,“马上就可以吃饭啦。”

宋磬声趴在他背上,瓮声道了声好。

裴野鹤本来还在琢磨宋磬声因为什么而不开心,可饭菜一上桌,宋磬声的心情也逐渐恢复了正常,饭量也比平时好了不少。

心情这种东西,越在意就越重要。

宋磬声开心了,裴野鹤就将之前乱七八糟的顾虑抛到了脑后,不是吃饭就是用一双含笑的眼睛看宋磬声吃饭。

…………

之后的日子倒是平静,平静到宋磬声甚至都忘了时光仍在流逝。

卧室里的暖风开的很足,即便不盖被子也感觉不到冷。宋磬声抱着被子缩在裴野鹤身边沉沉睡着,光裸的脊背上除了日益鲜艳的鹤形纹身之外,就是一连串嫣红的吻痕。

裴野鹤恢复得慢的原因,有一大半是他一直未停地在为宋磬声输送自己的哨兵之力,从这鹤形图中就能窥见封存其中的充沛力量。

裴野鹤半坐在床上,枕头被扔到一边,宋磬声正好面对着他蜷缩着,毛茸茸的小脑袋抵在他大腿旁,腰背弓起,引人流连。

他单手看着手机,眉心微蹙,另一只手亲密又温情的抚摸着宋磬声的脊背。

他们昨日下午外出看了场电影,走到一半裴野鹤想散步,二人就将车停在附近,一步一步走回了家。

本来走了一路就累,裴野鹤又不肯放过他,宋磬声累得不行,自顾自地睡了过去,又被折腾醒好几次。

他每次醒来,裴野鹤都端着水杯让他润嗓,他也只能意识昏沉地咽下几口水,整个人像是陷入高烧一样,整整一夜,醒又醒不过来,睡又睡不熟。

说来也怪,明明两个人是一起睡的,可裴野鹤的精力就是比他足,哪怕他睡得时候天都快亮了,可就是能先宋磬声一步醒来。

裴野鹤看着手机里传来的资料,落在宋磬声脊背上的手渐渐不动了。

手机里的资料,是关于江凛的。

而江凛的情况,超乎寻常的复杂。

他和姚湛空分属不同的领域,江凛的资料属于军方绝密,姚湛空的手伸不到那么长,自然也查不到什么。

可裴家势大,他四伯又在军区做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