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世界太安静了,裴野鹤的吻也很安静,他用舌头顶开宋磬声的唇齿,与他舌尖相触,轻轻纠缠着,相比以往要克制得多。
可此时的宋磬声不想要这样的克制,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些激烈的、能将他的记忆冲散的爱抚。
他抱紧裴野鹤的脖子,跨坐到他腿上,用力按住他的肩膀,逼着他向后靠去,又用虎口卡住了他微动的喉咙。
裴野鹤手臂向两侧摊开,毫不设防地袒露着自己的身体,冰蓝色的眼里带着似笑非笑地纵容,“你想对我做什么?”
宋磬声俯身吻上他的喉结,一舔一吸,裴野鹤的身体就猛地颤了一下,手也攥成了拳。
宋磬声没有起身,他轻轻趴在裴野鹤胸膛上,唇间依然是裴野鹤急促滚动的喉结,说话间,微动的唇瓣像是落了一个又一个的吻,“阿鹤,别忍着,我想。”
什么克制,什么小心他的身体,一切的一切全在这一句邀请面前化为飞灰。
裴野鹤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微一用力就掌握了主动权。他顺着裴野鹤的力道仰起了脸,狂风骤雨般的吻落在他唇上,裴野鹤的唇齿以凶悍的力道急切地索求着他的气息。
宋磬声难以控制地感到了些许眩晕。
连成线的记忆逐渐被冲散,记忆里的温情被火点燃,燎人的火舌舔舐着躲在衣柜里的两个少年,宋磬声眼睁睁看着他们被火吞噬,在燃成灰烬的前一秒,他似乎还能看到少年人脸上,那满足而恬静的睡颜。
他无力地仰起头,脆弱而纤细的脖颈宛如濒死的天鹅,裴野鹤低头咬住他的喉咙,像是捕猎一样用牙齿轻磨,这种生命被人掌握的刺激与快感相互交错,让宋磬声逐渐陷入失神。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在向上飘,而在天空尽头,有一轮弯弯的月亮正在等他。
月光在夜色下化形成人,向他伸出一双温暖的手,“那我自我介绍一下吧。”
刻意打扮过的少年看上去很是精致,他白雪一样的肌肤染着害羞的红晕,向他伸来的手却很坚定。
宋磬声轻轻握住,就听他说:“请你忘掉昨天的我,把今天当作我们的初见。我叫裴野鹤,是你以后的哨兵,初次见面,往后请多多指教。”
宋磬声睁大眼看他,虽不理解他为什么那么笃定他会成为自己的哨兵,可他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说:“好哦。我叫宋磬声……是……是你的……”
他实在找不出自己的定位,只偷偷觉得自己找来的这位陪玩,看上去比他还要像个少爷。
裴野鹤竖耳等着他的答案,半晌等不来,他脸色一垮,主动补充道:“你是我的向导。”
宋磬声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知道什么是向导吗?”裴野鹤高抬着下巴看他,神色颇为倨傲。
宋磬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小声道:“我就是向导。”
“不是这个意思,”裴野鹤皱了皱眉,显得有些为难,他左右看了一眼,趁人不注意,飞快附耳到宋磬声耳畔,说:“你是向导,和你是我的向导,是两个意思。”
“我的向导,就是我的方向的意思。”裴野鹤年纪不大,神色间总有一种被娇宠出的恣意,可他看向宋磬声的眼神又很认真,“这意味着,我会为你而来,无论你在哪里,我都可以找到你。”
年幼的宋磬声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他小小的心脏的确因此而跃动了一下。
他的确还有许多事不懂,可他知道,他想要一个人为他而来,也想有一个人无论何时都可以找到他。
“为什么呢?”他问,大大的眼睛里是澄澈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