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团”的那群上山前还不忘抹上素颜霜,经历了三天睡山洞爬泥地的野人生活,也能不顾形象地席地而坐大口喝酒了。
众人神采奕奕,讨论声此起彼伏,唯独雁放和林圃累的,憔悴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上山头一天还有教官带队,虽然环境艰苦,肉体和身心还算健全。第二天开始自主生存,教官们趁他们睡着都下了山,只留一些埋伏在丛林中的助教保护这群少爷的人身安全。
所谓保护人身安全,指的是只要没性命担忧就视而不见。
于是,受苦受难的就变成了吃苦耐劳精神永驻的雁放和看上去拥有主角团外形的林圃,这俩人一路二拖三拖四直到拖整队,时不时还得安抚妆花了的娇羞“小姊妹”,肉体和身心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创伤。
登顶之时,林圃对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怒吼出心路历程:大自然真没什么危害,有害的都是人心!
他这一吼不要紧,旁边素颜霜花了的小男孩被吓哭了,哭声嘹亮,眼线晕得像熊猫。
心思敏感的男孩叫小宇,下山后立马回到宿舍梳洗打扮了一番,重新画好了妆,坐在篝火的另一边眼巴巴地瞧望着这边。
林圃猛灌了两瓶啤的,探身去要第三瓶,又给雁放顺过来一瓶。
雁放接过来在手里转了一圈,瓶子放在身侧。他现在可不敢跟林圃喝酒了呢,保不齐第二天醒在谁的床上,但凡身边是林圃,这场酒局就得守身如玉。
他俩表现优异,坐得离教官近,挨着那群省了不少力的助教。林圃偶尔扭头跟对面唠两句,那笑挂在脸上太刻意了。雁放也心情不佳,叶阮离开后,被窝里满是他的味道,上山三天下来便散去了,让人平添失落。
气氛平和,身后的助教无所事事,拿手机刷起短视频。
酒精催发人的倾诉欲,并肩作战也从心理上拉近人的距离。林圃凑近雁放,网络DJ神曲的嘈杂藏匿了他们的对话声。
“这队里每个人都是犯了事被家里扔进来的,那个,康家的小少爷,公开出柜把家里老太爷气进icu了。”
林圃单手拉开易拉罐,狐狸眼微醺,隔着篝火冲对面的小宇示意,“一直往这边看呢,估计想着怎么谢咱俩……或者怎么泡你。”
“泡我?”雁放吃惊。
“是啊,我在圈里可是公认的美女之友。”林圃调侃他,“你那地下恋情捂得太严实了,都以为你是洁身自好的优质型男呢。”
“操。”雁放低骂一声,“我看上去那么像gay啊?”
林圃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目光锁定他的白袜子,“白袜体育生?”
“你他妈身后全是体育生!”
“开个玩笑,哈哈!”林圃难得说的有道理,“不过性向只是世俗界定的框架,大部分人脑子里根本没这个框架。”
巧了,刚梦上叶阮那会,雁放也这么为自己开脱。但他始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个纯粹的……毕竟在床上,哪怕不关灯,叶阮也挺让人难以分辨的。
林圃把瓶子伸过来,雁放跟他碰了下,扬着下巴抿了一口。
“你怎么被扔进来的?”
“打架斗殴。”雁放如实说。
豪门子弟总有一些异于常人的担忧,林圃问:“出人命了?”
“没。”
林圃兀自想,看雁放这体型,那应该是跟康家老太爷差不多躺进icu的程度。
他又凑雁放近了些,满腔秘密滚烫如熔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