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中文但意外被这神经质气场震撼到的司机扭过头,眼神询问叶阮:……前边右拐就是警局,需要帮您申请法律援助吗?
雁放被呛得那一下伤的挺深,造成了有效的物理攻击,好不容易消停下来一会儿。
远处机场的玻璃穹顶逐渐显现,暂别之际,叶阮突然开口:“年后我会抽空去趟伦敦,那儿才是属于我的地盘。”
“如果……”
如果你愿意走向我、信任我,愿意接受我的吻、帮我。
雁放从他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被赋予某种称得上期盼、或是邀请的神色。
叶阮的半张脸在阴影中冷掉,变成佛像般的青灰色,连时间都好像在为这种淡淡的哀伤所停滞。
为什么?雁放愣神地想。
为什么你在面对我时全然不像波佩所形容的那样坚不可摧?你的痛苦从眼中流向我。这令雁放产生出一种无上殊荣,仿佛全世界只能他能有幸窥见叶阮的脆弱。
雁放的心脏急促地攒动起来,他忽然想到打开的潘多拉魔盒,这种诱惑太致命了。
车厢里的空气迅速凝固,呼吸变得短促而艰涩。
叶阮停顿几秒,终于慈悲地把话捡起来,放过了空气,再次缝合出新的意味:“如果有机会,可以带你去度假。”
过了很久,雁放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出那声“好”,司机已经靠边把车停了下来。一万句话堵在喉间,却好像被设置了暂闭按钮,通通吞回去,只记得,即将要回国了。
北京时间晚将近十点,飞机落地首都机场。
就在雁放等行李托运的时间,叶阮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发送时间已过十个小时,那时他还在飞机上。
——淮青:有人告密,高丰达已知悉全部事实,落地小心。
叶阮皱起眉,对上雁放刚睡醒困意不减的脸,心脏没来由的落拍一下。
路虎来接,前排后座塞满了腱子肉保镖团,俨然都收到了宁远的吩咐。
叶阮站在浓重的夜色里暗自斟酌,虽然高丰达现在一穷二白,无依无靠,但这样穷途末路的人显然是最为可怕的。家庭、事业、人生,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叶阮被雁商当作活靶子也不是一天两天,既然消息不胫而走,连淮青都知道了,雁商一定早做打算,这两天说不定躲去哪里享乐了。
行李装车完毕,雁放傻乐着跟诸位保镖兄弟亲热打过招呼,正欲拔腿上车,被叶阮拎着后领子拽了下来。
“给老董打电话,让他半小时后来接你。”
雁放满脸不解:“干嘛啊?不至于刚回来就对我这么生分吧,回个家还得抢番位?”
叶阮无法,只得拉着他的衣领把人掂近了,仰头看着他,面色严肃:“有人追杀我,你也跟着我送死?”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雁放脸上,他挑着眉,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探手摸上叶阮的额头。
飞机上已经算好时间让他又吃了一次药,这会儿摸着还是有些热,算算马上又要到6小时了。
雁放绅士地收回手,“你不能因为不想吃药就编出这种话吓唬我,忘了跟你说,我可是从小在巷子里被吓大的。”
说罢,雁放拍拍他的肩膀,仔细地捋开领口纤细的手指,握在嘴边亲了一下,随后扭头抢先钻进车里扣上了安全带,并对叶阮得意比耶。……有些人找死,是真的拦不住。
回程的路上也净是些无聊的问题,叶阮的警惕只维持了一会,实在是精力受损。
坐在副驾的那位腱子肉兄弟百无聊赖,居然还扭过头问他:“叶总,远哥不好意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