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那只受伤的左手抓起高丰达的头发,将人逼近轻声耳语,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要你记得,要逼死你的人是雁商,而让你活下去的人才是我。”
说罢,五指卸力,高丰达失重后仰,后脑闷声砸在摆在地面的刀柄上,登时闭眼短暂失去了知觉。
叶阮站起身,吩咐保镖:“他弄断了辛巴六根颈骨,断他六根骨头,我需要他还能走路,哪怕是瘸着。另外,监控送去淮青那一份。”
他若有所思地扫了雁放一眼,补充道:“记得有所保留。”
“是!”
“度假结束了,叫宁远回来。”
“是!”保镖犹豫道:“他杀了您的爱犬,就……交给警察吗?”
叶阮冷漠地注视着高丰达,“他这副精神失常的样子,警察也不会收的。”
那道冰冷的目光收回来,薄唇翕动,仁慈而又残忍地说道:“他不是想要家么,那就给他一个家。”
【作者有话说】
辛巴回去汪星继续当领头啦
第24章
别墅主宅距离尚远,老董带着人赶出来时,雁放正双手插兜,靠在路边的电线杆上,盯着腱子肉保镖团善后。
“太马后炮了,董叔。”
地面一片狼藉,干涸的血迹犹如毡板上洗刷不掉的霉点,需要足量脱水的眼泪或一场大雨,才能假装那只是一场会在清晨前醒来的噩梦。
老董低头注视良久,沧桑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忍。
这只忠诚的护卫犬算来年龄倒也与他一般大了,偶尔送它去宠物医院检查的活儿会落到老董身上。时间久了,在叶阮离家时,辛巴总会偷偷溜到管家房里圈出一片领地,卧眠整夜,像两位老人间心照不宣的陪伴。
但今晚它却没有来。
老董竭力闭了下双眼,招手吩咐人来收拾辛巴的尸体。
“咱家有人会算卦吗?找块风水好的地儿先挖个坑吧,我觉得他应该更想亲自告别。”
雁放嚼着从伯明翰酒店前台随手顺来的漂洋过海薄荷糖,透明晶球的糖块咬得咔咔作响。
老董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叶阮坐在报废的路虎车里,划分出一方拒绝沟通的禁区。
“我先帮它梳洗一下,也算体面些。”
老董心里不落忍,很轻地叹口气带人走了。
两辆车横陈在路中间,维持着事故发生时的惨烈,路虎半边车框都让这群人暴力拆卸掉,宛如废墟中央一座坍塌的神龛。
叶阮冰冷地坐在里边,神情空茫,月光倾斜而下,他苍白的脸呈现一种冷玉般的剔透,挽好的发丝早已散落,沾了大小碎片状的血渍,美得残忍而又惊心动魄。
这神龛竟供奉不起他的美丽。
雁放嚼碎最后一块糖,咽下去,冷沁的薄荷好似烈酒一般烧过喉咙。
人在发泄暴力后总是五感失调,急需更为烈性的情或性来压一压神经。
他横跨两步,沾了血污的手掌从兜里伸出来扳着金属门框,迈腿上车,残喘的车身发出一声泄气般的愁叹。
叶阮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屏幕上是几分钟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