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北方的冬总是让人又爱又恨的。
爱在于天寒地冻的蓝调、绵柔的大雪以及唾手可得的温暖;恨又在于万物凋零、干燥枯涸以及厌倦后迟迟不来的春天。
雁放出门前,电视上天气预报正在发布恶劣天气预警,一大波寒潮即将来临,这意味着雪季快要到了。
往年这时繁女士娇小的身板总会从身后钻出来,没收他的摩托车钥匙,或是叮嘱唠叨几句,今年却没有。她最近好像很忙,忙着张罗主宅的各种琐事,一大早便打扮妥当出门去了。
雁放的车钥匙通常挂在门厅的玄关柜上,他换好羽绒服摸过去,还是眼尖地看见杜卡迪的钥匙没了踪影,只剩下那辆大g的。
心脏突然像被细腻的母爱揉了一把,看来繁女士再忙也是记得亲儿子的。
可惜……亲儿子马上又要去给东家当牛做马。
避免被亲妈骂不孝,雁放把大g的钥匙揣进兜里,推门迎着浓浓的寒雾穿过花园,在一排峥嵘的腊梅间留下残影。
林道旁停着那辆奥迪,雁放娴熟地开车门挤进驾驶座,从羽绒服怀里掏出早餐奉上,叶阮眼都不抬地接过,坐在后座边翻合同边享用早餐。
“早啊,王牌代驾为您服务。”
雁放调整后车镜,咧开一口白牙,镜面里的叶阮终于抬起眼,无语地瞟过来两秒。
雁放开心了,握着方向盘一踩油门滑了出去。
叶阮习惯赶在早高峰之前出发,雁放迁就他,脑子里给自己拟好的借口是蹭车,实际上无非是本能地想跟他多待在一起,毕竟去了公司叶阮就成了大忙人儿,这点祥和温馨的独处时间变得格外宝贵。
繁女士今天蒸的是桂花米糕,三角形小小一个筋道耐嚼。叶阮翻着合同吃了一路,猫儿吃食似的小口咀嚼着,腮帮子颇有频率地一动一动,那张偏瘦的面颊鼓起一些肉感的弧度。
雁放把后视镜偏了偏,时不时做个偷窥狂,想上手掐一下,看得实在心痒,把方向盘都捏出了印子。
到公司上楼,这个点儿没人赶着挤电梯,雁放狗腿地挡着电梯门,等叶阮进去了自个儿才进去,堵在门前按了顶层。
来公司三天了,雁放在顶层没丁点实权,叶阮给他一周时间熟悉公司,实则是搞放置。这三天招猫逗狗,除了蹭吃蹭喝就是跟着姐妹团听八卦,参与楼下那只流浪大黄狗跟富美小白狗的第八胎取名大赛。
期间宁远来过两次,见面难舍难分,临走问他要车钥匙,剥夺了雁放仅存的司机职位,要送叶阮去谈生意。
于是乎,早上总是一起来的,到了中午却总是分道扬镳。
叶阮的午餐一般由小玲在中层食堂打包了送进办公室。经他授意,雁放来公司这几天都是跟着小玲一起蹭午餐的,刷的自然也是总裁卡。
雁放本就是妥妥的女性之友形象,几天相处下来,女孩们跟他关系亲近极了,娇姐张罗着点奶茶也总有他一份。
吃过饭,他游手好闲地趴在顶层电梯右侧小玲的工位上打哈欠,接待桌装饰着一圈假花草,头顶的暖风一吹,波斯草长细的叶子摇曳着。
雁放抬起食指勾了勾,晃得像叶阮脑后簪子的垂穗儿。
正发着呆,顶层楼梯开了,雁放以为又是宁远那厮来抢活儿了,下意识一个卧倒匍匐进接待桌里,攥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