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阮疲乏地按住眉心,用力压了压。这时,雁放的电脑右下角弹出一则新邮件,附件缀着一个网址,叶阮点开后才发现这是雁放挂在后台的邮箱。
雁放自用的系统连ip地址都清晰可见,那串眼熟的字符……叶阮心下一紧,调回自己的邮件界面,对比了来自芭提雅的简讯,发现两串ip地址是一致的!
陡然间,他的眼皮重跳了几下,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慌。
叶阮点开了那个奇怪的网址,电脑在短暂的屏闪后,就像推开一扇散发着罪恶与腐烂气息的大门,平白有一种见不得光的诡秘感。
他用附件一同发来的邀请码登进网站,屏幕在一阵虚伪的金光后被分裂成大大小小无数个格子间,那仿佛地狱般的画面定格在无数四方框中,鬼魅的狂欢、蝼蚁的哀歌。
叶阮只感觉一阵寒凉从头到脚贯穿了他,只剩下胃往上反着本能的恶心。
整点过,暗网的页面迎来新一轮自动刷新,肮脏的屏幕像经历一场洗礼似的,格子间统统消失,一个足以占据整个网页的视频被抬了上来。
画面一开始是虚焦的,只能看到镜头前一排刑具般的用具,细看上边还沾着干涸的血迹。随着画面聚焦,逼仄的、没有窗的房间逐渐清晰,大床中央那具衣不蔽体的身影一动不动。
此时门开了,叶阮敏锐地观察到镜头的轻微晃动,以及开门那瞬间走廊对面一闪而过的舷窗。他立刻发觉,这视频是在一艘游艇上录制的!
视频的右上角观看人数不断在激增,就像这个小小房间中挤进的男人们一样不可思议。大床上那个身影始终没有动静。接下来是足足几分钟的施暴镜头,“猎物”被强制唤醒,发出嘶哑的、脱力的惨叫。
这些男人见他醒了,一个个急不可耐地脱去衣物,有一个跪到了枕头边,拽着“猎物”的头发粗暴地把他拽起来。
那是一个经过处理的、只拍摄到眉眼的镜头,叶阮大脑当即“轰”地一声,掀开小桌站了起来。
“怎么……”炭头从柜台里爬了起来,张嘴刚问俩字,工作室的推拉门被人一脚踹变了形。
那扇根本顶不住暴力冲突的门在重力下牺牲,陈国富抹着虚汗,狗似的喘着,把自己的啤酒肚挤进了店里。
“小叶总……是哪位啊?”
叶阮抬起头,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惊惶迟迟褪不下去。反倒是炭头一看见他就怒了,都是街坊,随手抄起旁边的拖把就打了上去。
陈国富体格顶他两个大,还没歇过来气,愣是被炭头抽的跳脚起来。
炭头边抽边骂:“你他娘的还敢来!赌狗!你把球仔都作践成什么样了?有家都不敢回!”
“艹你妈!外来的贱种还敢打老子!真他妈晦气……”陈国富挪动着他那四肢不勤的身躯,一巴掌把炭头推到柜台上,浑身上下好一番拍打,提了提他的裤腰,冲店里那位一看就高贵的天仙人物咧开嘴:“你就是小叶总吧?麻烦跟咱走一趟哈,章老板有请。”
炭头一听这话,“腾”地从柜台旁蹦起来,一头雾水地开骂道:“你你你又作什么妖?你休想!”
陈国富没管他,往前迎了一步,学着电视剧里作了个请的姿势,这动作让他做得格外滑稽,“章老板让我给你带话。同样的时间,人耗得起,小玩意未必就能撑过去。”
叶阮蹙起眉,他弯下腰合上电脑,关掉里边仍在直播的悲剧,强制自己冷静下来,问他:“他许给你什么好处?”
陈国富没料到他会无动于衷,细汗密密麻麻地爬上他的脑门,他脸上逞强的笑逐渐僵化,叫道:“问这么多做什么?!”
叶阮摸到压在大腿旁的手机,不动声色地给宁远发去排查游艇的消息,同时按下录音。
做这些时,他眼神一直温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