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妻子,越来越不乖,越来越肆无忌惮,在踩着它的底线跳舞。
好像他只需要照顾他的人,那个人是谁都无所谓。
可以是它――恶鬼。
也可以是它的儿子――北山。
恶鬼凝视着无力倒在被面的青年,他是这么的弱,光是这么静静地躺在,生命力似乎都在流逝。看到他,就能让人无端联想起枯萎和死亡。连婴儿都比他强壮。
就像他说的,他自己是活不下去的。
但偏偏,它不忍青年死去。
“我不知道北山在哪。”
发梢灵活地扫过兰酩的脸颊,他嘴角微微翘起。
恶鬼回答,就是一种屈服,也是承认了它的无用。
“他是你的儿子,你竟然不知道他在哪。”
恶鬼沉默。
昨天,它抢回了兰酩,化成了怪物的北山抱着碧绿棺材跳下悬崖,
它也不知道北山在哪里。
“那怎么办呢。”
兰酩蹙眉叹气,苦恼的模样,一只手放到小腹,“我要饿死了。”
忽的,他目光一亮,指尖在被面划着,写道:“你去找邻居,让邻居来照顾我吧――”
他的指尖顿住,眼中的光熄灭,“不行,你白天似乎没法见人,昨晚应该让你冒充北山去找邻居的。”
每一个都像把刀扎在恶鬼的心脏,是它的无用,让妻子受苦。
“我还是睡觉吧,睡着了,就不饿了。”兰酩最后写道。
兰酩扯过被子,盖在身上,眼睛合上。
过了会儿,他又睁开眼睛,定定看着镜子里的恶鬼,“能别在这儿的镜子里吗?我睡不着。”
一阵风抚上兰酩的眼皮,镜子里恶鬼的身影闪了闪,消失了。
窗户上的那只眼球又贴了上来,
确定恶鬼离开后,生有鳞片的怪物从窗户上跳了进来。
北山的动作幅度很大,但落地时却轻盈的像一只猫科动物。
他一脚踢开床边的衣物,伸出手掌,掐住已经被惊醒的兰酩的脖子。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粗暴地对待兰酩了。
“你――根――本――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