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兰酩吃完饭，医生主动将收拾餐盘的活揽起来，系上围裙进了厨房。

“谢医生，你快一点儿。”

青年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有着不自觉的忧虑，好像谢医生不在他旁边，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一样。

“很快。”医生的手稳稳端着盘子，脸上的笑容很深，“不要害怕，我就在厨房。”

白发青年这样依恋他的模样，真是……让人上瘾。

哗哗的水声从厨房响起。吃饱的兰酩终于想起还有一位客人被遗忘在这里。对着陆秘书，兰酩刚才生动的表情都消失了，很敷衍地看了陆知一眼，“有事？”

“老板让我通知你明天去上班。”

被晾了那么长时间，陆知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过，开口说话时腔调也是冷冰冰的。

“是吗？他让你来通知我？”

兰酩笑容古怪起来。

用手机联系那么方便，却让有别样心思的得力下属专门跑一趟，是提醒还是警告？

兰酩笑容夹了点儿恶意，“陆秘书，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陆知这两天的确不好过，他那天私自进入监控室的事情被厉山发现，吃了一点儿苦头。

陆知没有回答兰酩这个不怀好意的问题，他注意到兰酩眼底有些青黑，明显是没有休息好的模样，就连刚才吃饭的时候都在打哈欠。

他眉毛皱起，“你在失眠？”

兰酩表情出现了变化，看起来不太想谈这个事。陆知清楚自己说对了。

厨房里哗哗的水声停下，谢医生将碗橱拉开，把盘子一个个放进去。

“那个谢医生是谁？”陆知不知道自己的自控能力怎么变得这么差，知道自己不该问，但还是忍不住，“他没有好好照顾你吗？”

陆知记得，青年是很容易睡着的，他曾背着沉睡的青年一层层地爬这里昏暗的楼梯。

为什么失眠，是因为那个谢医生吗？

啪――

碗橱被关上。谢医生解下围裙，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