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了这麽久的江南之行,也是时候该动身了。
陈潇脸颊微羞,轻轻拨开少年又抚着雪梨的手,嗔恼道:「大热天的,你就不嫌热。」
贾珩轻笑道:「昨天没瞧见着你,这不是想的慌,我吃个雪梨解解渴。」
陈潇被少年痴缠着,一下子打开贾珩的手,羞恼道:「渴了喝茶去。」
你那是解渴?越吃越渴,然后又开始胡闹起来。
陈潇说道:「咸宁和婵月还过去吗?」
贾珩整容敛色道:「都一起过去,以后就在金陵的宁国府住着。」
陈潇秀眉微蹙,清眸中见着一丝复杂之色,喃喃说道:「她那边儿也快生了罢。」
这自然说的是晋阳长公主。
「估计要在九月了,还得几个月。」贾珩面色有些不自然,轻声说道。
陈潇冷哼一声,道:「金陵那还有两个孩儿他娘呢。」
贾珩又是轻轻抚着少女的硕果累累的雪梨,凑到少女耳畔低语道:「要不,潇潇你也生一个罢。」
陈潇:「???」
一提这事儿,她就有些作恼,前天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那是想给她一个孩子呢。
虽然她也想要一个孩子给父王承嗣。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一个丫鬟在外间说道:「大爷,忠勤伯和蔡将军,宋主簿,范记室过府求见大爷。」
贾珩道:「潇潇,我去看看。」
显然谢再义丶蔡权等人已经得知了南安郡王要领兵西征的消息,这才过来急匆匆地寻他。
「我随你一同过去。」陈潇抿了抿粉唇,轻轻整理着凌乱的衣襟。
贾珩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前院外书房而去。
前院,书房之中——
谢再义与蔡权丶董迁丶宋源丶范仪俱列坐在梨花木椅子上,品茗等候,见得贾珩过来,连忙起得身来,说道:「卑职见过国公。」
贾珩摆了摆手,道:「好了,不必多礼,都坐吧。」
谢再义丶蔡权等人道了一声谢,然后重新落座下来。
贾珩端起茶盅,饮了一口茶,压下齿颊之间的甜腻,说道:「廷议所议之事,想来你们也听到了。」
谢再义眉头皱起,说道:「节帅,京营兵马真的要让南安那些开国武勋带走?这些都是我们辛辛苦苦练的兵马。」
贾珩沉吟说道:「这是宫里的命令,圣上的谕旨,我们也只能听从,先前刚刚立了功劳,朝廷那些文臣在担心着功大难制。」
谢再义闻言,心头一惊。
贾珩沉吟片刻,看向面色凝重的几人,说道:「不过上次领的兵马因为需要修整,不在出征之列,此外就是红夷大炮,也要想方设法留在京城,不能落在女真之手。」
蔡权道:「节帅所言甚是,这红夷大炮威力奇大无比,如果落在女真手里,用来攻打我大汉城池,我军再想以火炮取胜,就愈发困难了。」
范仪目光闪了闪,心神微动。
那红夷大炮威力既然如此之大,如果以少量精兵炮轰安顺门,打开宫禁……
贾珩道:「此外,我择日就要前往江南主持新政,为海关普开而荡平海寇,京中的事就托给宋先生和范先生以及谢蔡两位将军,操持京营作训事宜。」
他这次前往江南剿灭海寇主要是培养贾家小将,谢蔡两人就先不带着了,两人升官速度已经够快了。
谢再义丶蔡权丶宋源丶范仪拱手道:「卫国公放心,我等必然会恪尽职守。」
陈潇看向领命的几人,柳眉之下的清眸深处幽光闪烁。
贾珩目光逡巡过众人,最终落在董迁面容上,道:「表兄,这次江南之行,表兄随我一道,这几天先去和锦衣府安排船只。」
董迁闻言,心头一喜,拱手道:「是。」
「好了,都去准备罢。」贾珩点了点头,说道。
待几人领命离去,贾珩看向一旁清丽玉颜若有所思的陈潇,走到近前,在陈潇眼前挥了挥手,笑问道:「想什麽呢?这麽出神?」
潇潇不会在心头已经想好了黄袍加身的局面了吧。
「没什麽。」陈潇回转神思,目光躲闪了下,脸蛋儿倏而又变成清霜。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好了,咱们回大观园吧。」
他还有些想与潇潇重温一下洞房花烛。
陈潇捕捉到那少年目中的情欲之火,冷哼一声,清斥道:「不去,大白天的,你就不能有个正行。」
贾珩:「……」
这潇潇还拿捏起来了?等到紧要之时,他非要让潇潇主动求他不可。
贾珩心念一动,凑到少女耳畔,轻声道:「那就等晚上,你将慈恩寺那天去的夜行衣换上。」
那身女侠套装,他已经惦念许久了。
陈潇怔了片刻,一下子明白过来,清绝丶幽丽一如冰山雪莲的眉眼羞恼道:「你…你都让咸宁带坏了。」
「那我先走了。」贾珩笑了笑,说道。
说话之间,起身前往大观园,准备寻着兰溪两姐妹,在临行之前,楚王相邀他带着甄兰与甄溪去王府做客。
……
……
大观园,栖迟院
正值午后时分,夏日习习凉风吹拂在庭院中的梧桐树,枝叶飒飒作响,衬的大观园愈发幽静难言。
甄兰正在百无聊赖地看着一本薄册,这本书正是贾珩这两天抽空写的三国新回目。
少女一袭蓝色衣裙,梳着空气刘海儿的发髻,秀发之间的珠钗珠花摇动不停,那张带着几许刻薄的瓜子脸,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与贾珩有过肌肤之亲的缘故,愈见冷艳。
甄溪拿过手中的一副画,柔声问道:「兰姐姐,你看我画的这幅画,像不像?」
甄兰将一沓手稿放下,转眸看向那画作,只见画卷之上画着一个眉眼英气逼人,顾盼神飞的少年。
不是贾珩,还是何人?
甄兰端详了片刻,狭长清冽的凤眸噙着笑意,说道:「妹妹这画的已经非常像了,不过珩大哥眼睛还要明亮锐利一些。」
甄溪抿了抿粉唇,柔声道:「我说这个神韵不大对呢,那我回去再改改就是了,说来,珩大哥几天没过来了。」
甄兰忽而语气幽幽说道:「这不是忙着大婚的事儿,哪里顾得上家里的人?现在正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吧。」
提及前不久的大婚,少女明眸深处幽晦几许,心思起伏不定。
「人家又是公主又是郡主的,咱们自是远远不及的。」甄兰自嘲一笑,说道。
自从与贾珩有过肌肤之亲以后,甄兰已经将贾珩当作自家男人,原就是强势的性格,巴不得贾珩天天围着自己团团转。
甄溪弯弯秀眉之下,灵气如溪的眸子中见着娇俏,说道:「姐姐,珩大哥前两天不是也回来了,我瞧着清河郡主都去了潇湘馆,我私下打听了下,珩大哥昨个儿是是去秦姐姐屋里了。」
甄兰忍俊不禁笑道:「妹妹还去专门打听了下,我说怎麽突然画着画像,怎麽这是晚上抱着画像睡呢?」
溪儿妹妹虽然不说,但也想着那人,前几天对她和妹妹又搂又亲的,还让她和妹妹做出那等夫妻私密之事。
「兰姐姐,谁要抱着画像睡了。」甄溪脸颊羞的通红,灵气如溪的眸子满是嗔怒说着。
甄兰轻笑说道:「那你不抱着睡,给我,我晚上抱着睡。」
就在两姐妹说笑之时,外间的丫鬟说道:「兰姑娘,溪姑娘,珩大爷过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