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绒绒却没动。
她久久看着对方,试图从他的脸上分辨出一些什么。
然而那张俊美却疲惫的脸上满是平静,对方周身散发的息更是温和,她感受不到任何一丝的欺骗亦或恶意。
可他怎么知下一次魔兽潮在三日后?若是三师伯从来都能够提前知魔兽潮的动静的话,为何不能告知断山青宗?
又为何……小世界的三师伯,与处深海的三师伯,明明着同样的脸、声音与神态,甚至周身的温和都毫无区别,却也仿佛完全是两个人?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她一时之间难以判断。
……
断山青宗。
青色服的少年长久地凝视着海。
五颜六色的小鹦鹉些嫌弃地捂住口鼻,闷声:“我果然还是不喜欢海边!好闷!好潮湿!我二狗的毛毛都被打湿了!”
平素里最喜欢与它呛声拌嘴的傅时画却没理它,而是微微拧了拧眉。
二狗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神色,探头探脑过来:“怎么了阿画?”
“渊兮动了。”傅时画慢慢皱起眉头:“而你知,渊兮从来都只会遇魔而动。”
二狗了:“也不奇怪,处到底是域门所在,又那么多魔兽被杀死在这片海域,难免沾染许多魔,渊兮不是每次到这里都躁动不安吗?又或者说,难是魔兽潮……提前了?”
傅时画沉默片刻。
他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抬起了些,却又被他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的脑又响起了耿惊花的声音。
——“傅时画,你总不能护她一世。”
立于海边的青衣少年眼底沉沉。
他当然可以起身赴海,可他也知,是虞绒绒自御笔入海,甘愿奔赴这一片符阵之侧的。
他微微闭了闭眼,轻声低喃了如前他回答耿惊花的那四个字。
“为何不能?”
二狗没听清他的话,些疑惑地侧过头,“嗯?”了一声。
傅时画的手指落在二狗的背上,轻轻顺了顺它的毛,突然问:“你担心小师妹吗?”
二狗愣了愣:“什么好担心的?我们绒宝不是都百舸榜第一了吗?她还是个符修,是大阵师,而在,她就在阵里,这个世界上,谁能伤她?就算,那人来了这里,难我们还觉察不到?”
傅时画眼神微顿,似是被二狗提醒到了什么,他抬手,手已经凝出了一柄...
长剑:“你说的对,确实会人来这里的时候,我觉察不到。但既然到了这一点,便不存在了。”
他一人立于海之侧,手虽然不是自命剑,却也足够锋利且剑纵横。
下一刻,他周身剑大盛,一剑直直没入地下,直至剑柄!
整个海滩都了某种程度的摇晃,海滩上的沙浪翻涌,带动海水也一并摇曳翻腾。
“卧槽,老傅疯了吗?他在干什么?”老邢师兄从吃饱打盹的状态猛地惊醒过来,猛拍身边老吕:“醒醒,醒醒,谁来阻止一下这个疯子?”
老吕一个激灵,睁开眼,入目便是遍天剑意,不由得也是一惊:“这谁敢过去啊?!你金丹了还是我金丹了?更何况,老傅的金丹那是普通的金丹吗?我可不过去送死。不过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受什么刺激了?”
“……别不是因为他那个小师妹吧?”老邢沉默片刻,突然一拍大腿,又起了什么:“说起来,你记不记得上次他来的时候,来愁眉苦脸,杀魔兽杀得仿佛那魔兽挖了他祖坟,很是心狠手辣,走的时候却又眉开眼笑恨不得一瞬千里。当时我偷听到了一嘴,似乎什么小师妹退婚……该不会就是这位小师妹吧?!”
老吕脑瞬间闪过了无数可能,并且飞快分析出了最可能的那一种:“是说我们老傅暗恋这位小虞师妹,结果因为得知对方未婚夫而崩殂,来我们宗砍魔兽宣泄闷闷,结果半路听说人家退婚,恢复单身了,所以他又立马活蹦乱跳了?”
“对对,对对对,**不离就是这样了!”老邢连连赞同:“所以这会儿见到他小师妹入海去,不见踪迹了,他又开始发疯了!”
“嘶,恋爱脑要不得啊。”老吕恨铁不成钢地站起身来,“我老吕说什么也要去拦他一拦,这么闹下去,还怎么睡?”
然而他话音才落,却见前原平静的沙粒之下,竟然倏而出了一连串的凸起痕迹!
“……我靠!怎么真的东西藏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