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端起保温杯出声:
“你怀疑林暖收到的那条消息或许和齐慎有关系?”
“沈易对齐慎一定很信任,所以从那通电话中齐慎就能得到沈易行踪的信息,也很清楚沈易和江砚的关系,虽然现在还不清楚他和这个案子有没有关系,不过叫来问问排除一下倒是没问题。”
沈易不知道昨天他刚离开市局,刑侦支队的人就通知齐慎到市局接受询问了。
周海亲自见了沈易的这位师兄,穿着米色毛衣和咖色裤子的年轻人或许是因为身为心理医生,长年和一些精神比较不正常的人打交道的关系,他身上有一种很平和的气息很有耐心,没有任何攻击性,对警方叫他到公安局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
周海没有用其他人询问,而是自己端着保温杯和这位心理医生闲聊,没什么架子,天南海北的扯着,从工作关心到他的学生时代:
“听沈易说你是他的师兄,那为什么不是妇产科是学心理科的?”
齐慎笑了笑:
“我转了专业,高考我报的就是心理科,只不过那年心理科招收分数线很高,竟然比临床还高,然后我接受调剂就到妇产科了,我这人实在对手术提不起热情,所以协调再三还是转到了心理科。”
“哦,原来是这样,我看沈易和你关系很好,听说清水镇上那个受害的小女孩儿也是你去义诊的?”
齐慎的神情很放松,听周海提起沈易的时候,颇有几分对于损友的无奈开口:
“上学的时候我们做过室友,毕业这么多年一直吃吃喝喝关系还行,主要是他当那个妇产科主任经常被患者逼的精神暴走,我免不得义务劳动一下,省的他也成为精神障碍大军的一员,这些年他奴役我做免费劳动力都习惯了,今天是产后抑郁的产妇,明天可能是失足少女,不过韩悦这种还未成年就遭到那种伤害的倒是不多,这个案子破了吗?”
说完齐慎就看向了周海,似乎真的挺关注这个案子的凶手有没有落网。
“还没有,都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职。”
齐慎连忙客气地摆手:
“没有,没有,您别自责,是这年头犯罪分子都狡猾了。”
他说完这句话周海忽然抬头:
“问个比较私下的问题,齐医生希望这个案子的凶手被抓到吗?”
那双办了半辈子的案子,不知道注视过多少嫌疑人的眸子落在齐慎的身上,没有逼迫也没有老刑警看谁都像嫌疑人的那种压迫感,反而带着一股人性难以碾压的复杂。
齐慎平静地回望这双眸子,将手里的纸杯放在了桌子上:
“您私下问,我也就私下一答,我不希望。”
干干脆脆不加遮掩,齐慎靠在身后的沙发背上:
“韩悦一个成绩优异,不出意外可以考到重点高中的女孩子,本可以有非常光明的未来,但是一个禽兽不如的老师葬送了一切,未成年人被性.侵怀孕,作为刑警的您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件事成为了她心里永远越不过去的耻辱,她恐惧和陌生男子说话,憎恶自己身上的伤疤,厌弃那个被禽兽糟蹋了的自己。
或许往后几十年她都会因此自卑,不能有健康的婚姻和正常的生活,而那个害她的人,甚至可以逍遥地回到津市,不曾受到任何的法律制裁,我想这个问题您换任何一个人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