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异常高深的定身术不但封住了他的身体还封印了他的灵脉,让他丧失了号令万武的能力。
他不能再保护别人了,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了。
现在的他,和废人无异。
绯月真君从贺兰熹身上收回目光,笑眯眯道:“我觉得长孙经略说得很有道理。”
长孙策登时如遇知音,万分激动道:“宋院长——宋院长好眼光!”
“要不你们都来帮我找沈絮之的魂魄吧,找到了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至于现在——”绯月真君说着,唇角的笑意骤然收了个干净,一轮红月随之乍现于天际。绯月真君在月色中缓缓睁开眼睛,冷冷地看向江隐舟:“把沈絮之的肉身还给我。”
江隐舟无声地召出法相,言简意赅:“动手。”
真正的无情道无须院长多言,五道凌厉的剑光划破虚空,不带任何情绪地朝贺兰熹等人袭来。
毫不拖泥带水,仿佛他们的目标不是他们的师弟,而是一个个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的邪祟。
不,不是五道,是六道,还有一道来自揽八荒的剑光。
长孙策一边拔刀应战一边吼道:“祝云!”
祝如霜:“你别叫那么大声!”
绯月真君以一己之力拖住了江隐舟,无处相思妖异的剑光和九州寂灭的严寒交织,明法神座的残骸也因此化为了灰烬;
宋玄机在江隐舟庞大的法相前犹如一叶扁舟,身影穿梭云霄,时隐时现,所到之处天幕四分五裂,风云色变;
司契真君牵制着四个无情道,作为一院之长,他因为不想伤害太华宗的弟子反受其累,一时竟腾不出手去帮绯月真君和宋玄机;
长孙策骂骂咧咧地和祝如霜交手,边躲边问:“祝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回应他的只有祝如霜冷若冰霜的眉眼和干脆利落的剑法。
白观宁,萧问鹤和陆执理三人对上一个无情道师兄,不消片刻便落了下风。萧陆二人被强大的剑气掀了出去,一人的左臂无力地垂落,一人吐出一大口鲜血。
“啧,有点难办了。”绯月真君果断对司契真君道,“先让时雨走。”
司契真君默契点头:“明白。”
一枚缩地符精准地飞到了贺兰熹脚下。
垂下眼,贺兰熹能看到那一条能带他去任何的地方的生路;抬起头,他看到了策云反目成仇,揽八荒的剑锋划过长孙策的胸口。
他还看到了白观宁咬牙强撑,铜雀邀被许之维的剑生生斩成了两段;
萧问鹤的脸因痛苦而扭曲,陆执理的鲜血染红衣衫;
宋玄机——他最喜欢的宋浔被法相的巨手握进了掌心。
原来躲在朋友身后是这样的感觉。
见贺兰熹迟迟没有动作,司契真君凛声道:“贺兰时雨,快走!”
多谢两位真君的好意,可是我能去哪呢,贺兰熹心想,我还能去哪。
江院长要他把生门还给浣尘真君,无情道院不会放过他。
他走了,这里的一切也不过是在其他的地方上演而已。
但如果现在可以到此为止,祝云和长孙策会停手,祝云就有时间好好向大家解释他为什么那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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