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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们帮着摆盘盛饭,携香让他们坐下,将最后一盘菜放在贺今行面前。
“看两位公子读书,可真是辛苦,一定要多吃些饭菜。”
“不辛苦,写完文章能吃到携香姐姐做的菜,可太好了。”晏尘水盯着那盘菜,夹了一筷子,顿时鼻尖冒汗,吐着舌头用手扇风。
贺今行看得摇头,咽下一口菜,“受不了辣,就少吃一点。”
“不,好吃的我都要吃。”
“那你和着饭吃,可能好一点。”
“说得也是,我怎么没想……”晏尘水说到一半,忽然顿住,高声叫道:“今行!”
“嗯?”贺今行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皆目含震惊,不明所以,“怎么了?”
刹那的寂静中,有什么滴到桌板上,发出“啪”地一声。
他低头看去,是一滴血,血色并不鲜艳,反而浓稠如墨,泛着黑。
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他这才后知后觉,抬手抹了把自己鼻下,却见一手的血。
“小、小公子!”携香惊恐地冲到他身边。
他按着桌面支撑上半身,真气瞬间流转四肢百骸,一时说不出话,只能摆摆手。
心下却一片清明,知自己是中了毒。
张厌深放下筷子,“先请大夫。”
晏尘水立刻起身。
“不!”携香大叫,见其余人狐疑地看向自己,才发觉自己反应过度,硬着头皮道:“我去,我知道最近的大夫住在哪儿。”
晏大人皱眉,正欲开口,却被张厌深打断:“那就快去。”
“是!”携香飞奔出门。
“去倒盆热水。”晏大人一边指挥晏尘水,一边去拿了两条帕子来。一条替贺今行擦了血迹,一条浸了热水拧干,让他仰着头,敷在了额头上。
“多、谢。”贺今行缓过来,哑声道:“不用担心,我还好。”
寻常毒药奈何不得他,只是身体仍会有些反应。
但这事说不得,他只能感谢大家的关怀。
晏大人见他不再流鼻血,松了口气,再去擦桌上的黑血,渐渐拧眉。
“你们今天可有去什么地方?”
晏尘水似也明白了什么,凝重地说:“只有上午外出过,是陆家夫人派人来叫今行去了一趟。”
然后把他赶去的情形,以及昨日马球场上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张厌深听完,慢慢说道:“雁回王氏女,医术平常,但擅毒理。”
晏大人目光一沉。
夜将深,携香带着大夫回来。
那大夫一身江湖郎中的打扮,诊脉开药熬药,看着贺今行喝了药,折腾到亥时正才走。
次日清晨,皇城午门前,一顶两人抬的小轿停下。
秦毓章下了轿,把手炉塞给一旁掀着帘子的成伯。
立刻有内侍提着灯上前来,恭敬道:“请秦相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