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只有我们吗?”林远山奇道。
不管哪处的商贾,出了祖地,首要都是和气生财,而这个“和气”几乎都是酒桌上推杯换盏喝出来的。产业越大的商人,请人喝酒与被请喝酒的次数也就越多。
他二哥以柳氏商行少主的身份拍板做主已有两三年,此次进京,接风宴竟然只有几个同窗,真是超乎预料。
柳从心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怎么,你想和他们一起吃饭?”
林远山迅速摇头:“那还是不了吧。”
“我还没去过三楼哎,可以上去吗?”晏尘水探头过来问,说完示意大家。
贺今行对这些无所谓,“我随意。”
裴明悯负手道:“更上层楼,也好。”
“那就三楼。”柳从心合掌,回头对跟在他身后的人道:“去跟掌柜说一声。”
那人站在他的影子里,平平应了声是。
贺今行听见声音转眼看去,这人已转身进酒楼,只来得及抓住一个侧脸。
先前刚见面时,这人低眉垂眼,他没特别注意,只以为是个普通的小厮。此刻仔细看去,却觉得有些熟悉。
就听林远山说:“咦,三尺怎么跟着你了?”
柳从心答道:“大姐让他来,要他跟在我身边,还不能引人注意,就只能委屈他做个贴身小厮了。”
他才猛地回想起来,这人就是之前两次守在柳逾言门外的那个年轻男子。来历不好深查,只知道跟了柳姓,有一身功夫。
飞还楼里灯烛通明,食客吵嚷,门口七八个伙计迎来送往。柳三尺进去,却没有伙计管他。
贺今行听见柳从心叫他,回神一笑,随他们一起进去。
三楼四面凭栏,冬日里挂了绸帘,却都高高卷起,要的就是敞亮。
一整层以两面楼梯口分界,此刻一人也无。
一走上来,底下人声便瞬间弱了下去。晏尘水问:“柳兄,我有个问题,这酒楼不会是你家开的吧?”
“与人合伙的,我们管经营。”柳从心拉开一把椅子。
几人围桌坐下,柳三尺拿了菜单回来,待他们点好菜又送下楼去。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走着悄没声地。
贺今行观他行事,只觉恭谨而从容。
跑堂的送上来热茶与瓜果,林远山帮着麻利地分洗杯盏,这类事他小时候做得多,现在也没手生。一边问:“二哥,你过年还回临州吗?”
柳从心摇头:“不回。”
裴明悯有些意外,按先前林远山所说,他应当是很看重和家人相处的人,便多问了一句为什么。
他笑了笑:“我娘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