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猜测发生了什么。
看情形,顾大帅一行是要回南疆,但为什么要这个时候走?算算时间,他们原本应当在除夕宫宴上才对。
也很奇怪。
贺今行思考了一会儿,便继续往回走。
结果刚走两步,又有单薄的马蹄声响起,应该只有一匹。
他寻声望去,只见一张巴掌大的脸上青筋尽凸,面色和其身后飞扬的披风一样煞白如雪。
一人一马像一阵狂风从他面前卷过。
“莲子!”贺今行认出是谁,来不及细想便拔腿狂奔追了上去。
好在他轻功不弱,短时间内能跟得上马的速度。
距离稍近,便听见顾莲子一路追一路骂。
“顾穰生!你个老混蛋!”
“你又骗我!”
“你给我停下!”
前方奔涌的马队里,陈参将犹豫着说:“大帅,小公子好像在后头,要不咱们……”
“不管他!”顾穰生斥道,“让他们开城门!”
“是!”
守城卫换成了禁军,早看到白虎旗,又见陈参将拿出皇帝谕令,忙不迭地开了城门。
马队毫不迟疑地出城。
刹那间,天地脱离了城墙的束缚,变得深邃无垠。
顾穰生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只来得及抓到小儿子半片身影。
顾莲子目眦欲裂,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你等等我啊!”
“爹!”
他眼里只有合拢的城门,刹蹄不及,马儿撞上鹿砦,直接将人甩下了马背。
他重重地摔到地上,滚了几圈,织锦披风沾满湿哒哒的雪泥,脏污不堪。
搬鹿砦的禁军吓了一跳,跑过来察看情况。
顾莲子咆哮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了!”
两名军士面面相觑,估摸着是个有来头的主儿,便又悄悄退回去不管了。
只剩少年人伏在雪地上,兜帽盖住了头,头发散下来遮住了眼睛。
他的心像被剜了几刀,然而痛了片刻,便又变得麻木。
十年了,他又想到那个他翻来覆去地想过很多回的问题。
为什么是他?
他的脸颊贴着离家万里的土地,终于忍不住无声痛哭。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回家。”
顾莲子蒙头把眼泪流够了,才感觉到面前有人,霎时间恼羞成怒。
就在同时,温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