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捡青石小路绕到礼殿前,却见有人刚跨过山门。双方皆注意到彼此,隔着一坡青石长阶,一上一下,默契地停步。
“今儿怎么了?双楼也回来了。”齐子回打破了寂静,又稀罕又高兴地说:“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午间不出门的决定是对的。”
他在西山书院一众教书先生里年龄最小,甚至尚未成家,但受到学生们的喜爱却一点不少。或许正是因为年轻,所以他更能和学生们打成一片,对学生们的喜爱也更亲近如平辈。
“齐先生。”陆双楼仰头看着他们,一双狐狸眼微狭,含着笑叫了一声“同窗”。
被叫到的少年垂眼望向他,见他一身沙青色的窄袖长袍,通身利落,缀玉佩而未挎刀刃,就如寻常出门玩耍的少年人一般。
半晌,才拱手作礼道:“同窗。”
陆双楼低头走上台阶,走到他们跟前,“我想去藏书楼看看,你们要去哪儿?”
“你以前从那儿翻/墙被学监抓到的次数可不少,这是要忆羞愤思自由?”齐子回习惯性地打趣他一句,才道:“你且去旧地重游,我得和今行去探望从心。”
“哦。”他拖长了声音,眯起眼,看向贺今行,“那我和你们一起好不好?”
后者不自觉地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我和他也是一起读过书的交情,不会害他的。”陆双楼继续低声道,好似请求,“同窗,好不好?”
贺今行沉默地回以注视,片刻后说:“走吧。”
医馆不会跑,以漆吾卫的能力,把稷州城翻过来最多只需要一两日。而漆吾卫执行任务从来不死不休,除非命令作废。
既然早晚要面对,不如早些一次解决罢。
三人便一齐离开小西山,齐子回套了辆书院的马车过来,载着大家进城。
贺今行说自己会赶车,占了车夫的位置。陆双楼便请先生先上车,然后自己坐了外面车板剩下的另一半。
“你小子也让先生吹吹风。”齐子回将车帘卷起,问陆双楼:“听你的意思,你知道从心发生了什么事?”
在得到点头确认之后,又沉吟道:“我在进士榜上没找到你和从心的名字,你俩是不是都弃考了?”
后者毫不迟疑地回答:“学生做了些别的营生,不便参考,就没去考。”
“看起来是不方便向先生透露的营生。”
陆双楼笑着回答:“对,齐先生别问最好。”
“行,你别经营着玩脱了就好。”齐子回果然不再问。
马车一路摇晃到了城南杂巷里的医馆,太阳从天中滑到天边,空气终于不再那么灼热。
贺今行敲开门,让贺冬带着齐子回先进屋去照看柳从心。
陆双楼要跟着进去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