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兵戈声与喊杀四起,个别毡包被烧,燃起浓浓火光,显然有两方正在激烈交战。
很快有许多这个部落的牧民逃过来寻求庇护,靖宁与其他三人商议之后,没有让他们进入圆阵,而是请他们避到后方。
打探情况的两名军士随即回来,快速汇报:“殿下,前面打起来了。一方是这几天陆续来的那些人,另一方骑兵之前未见过,应该是突袭,人数大约是前者的四五倍。”
“四五倍,取大不取小,就是三千左右。”靖宁心中升起不安,又问:“这个部落的人在协助哪一边作战?”
“先来的那拨人。”
“那这个部落和第一批骑兵多半就是赤杼的人。”王正玄皱眉,“那杀过来的又是谁的人?难道赤杼真的败了?”
“管他是谁的人。”林远山一挥马槊,面无表情地说:“只要敢来进犯我等,末将就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不论如何,我们暂且不要妄动,保留精神,以逸待劳。”靖宁说罢,又让唐参将即刻派人回雩关报信。
前方战斗渐渐平息,唯有黑烟滚滚,叫看见的人平白生出几分躁意。
匆促的马蹄声如惊雷响起,一支人数众多的骑兵迎面奔驰而来,似乎没料到面对的会是严阵以待的军队,不得不在距离圆阵十余丈的位置紧急刹住。
黑压压一片皆是壮硕的北黎汉子,蓬头垢面,个个拿着的弯刀上都带着血,仿若匪徒。为首的一样不修边幅,服饰却明显不同身边其他人,□□马匹更是肉眼可识的神驹,他抬起弯刀指向靖宁。
“你就是从大宣来的公主?”
“放肆!”王正玄怒斥道:“尔等何人?既知是殿下在此,言行竟如此猖狂!”
“放下你的刀!”林远山一声暴喝,抡臂一转,马槊直指对方,原样奉还。
整列禁军皆如他一般,齐刷刷挥动马槊,矛尖压向前方,带起一阵罡风。
那人用阴狠的目光盯着他们半晌,才将弯刀收回,说:“我乃北黎的大王子,赤杼篡位谋反被废,大君特命我前来迎接公主回王庭。”
而后拽着缰绳踏前两步,“请公主下马,跟我走吧。”
听到联姻对象被废的消息,靖宁却没有先前想象中的惊惶与恐惧。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与□□分开了一般,心脏狂跳的同时,脑子却在飞速地思考这个消息真实与否。
“本宫确是大宣的公主,要嫁给贵国的赤杼太子,日后将成为贵国的王后。但尔等身份不明,来意不清,也配叫本宫下马?”她听见自己冷静无比地说:“你若真是大君派来迎接本宫的人,那一定带有旨意文书,请你下马,独自将能够证明你没有说谎的文书送过来。”
“公主未免太过高傲。”大王子当即沉下脸,向后打了个手势,便有一名骑兵扛着一具尸体从后方出来,扔麻袋似的将其扔到军前。
此人被乱刀砍死,形容惨烈,竟是先前接待和亲队伍的毋木。
大王子再次举刀,“此人公然违抗大君之命,已被我的部下处决。公主这么美丽,若是不想得到像他一样的下场,就赶紧下马过来,并且还要让你身边的军队放下武器。”
“怕是有诈,殿下万不可过去。”王正玄低声道。
唐参将也说:“他们的马匹状态都不好,应该是长途行军,中间甚至来不及休整。可能是为了赶时间,或者正在被追击。”
靖宁握紧未展眉的刀鞘,注视着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