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
“既无证据,疑罪从无,这事暂且不提。”贺今行将那小圆盒子握住,“皇后娘娘一片好心,这东西我就当它没有问题,也好以此为由上门去谢谢她。”
贺冬只道有机会再查,又紧张地问:“可要一同去?他们未必肯认王妃的手札在他们手里……”
意思是不论对方认不认,藏在哪里,不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找出来。
“正经拜访,我一个人就够了。”贺今行为了让他们放松一些,玩笑道:“若她不愿见我,那门都未必能进。”
他拿定主意,持鸳准备了回礼,午后就往傅宅去。
今冬的雪太多了些,路上又开始稀稀疏疏地飘。
贺今行没想到一句随口玩笑竟成了真,倒不是进不了傅家的门,而是傅二小姐难得出一次府,就给他撞上了。
他只能说下次再来,然而刚坐回马车,通传的小厮就跑出来,请他进去。
“我家大少爷说,郡主既来这一趟,就不能白跑。他愿代二小姐招待您,请您赏脸。”
他稍微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邀他的是傅谨观。
贺今行与这位病弱的傅大少爷唯一见过的一面,是在傅景书与秦幼合的订亲宴上,而贺灵朝与他……似乎从未见过。
“不是的,在此之前,在下曾见过郡主。”
两人见面之后,傅谨观屏退所有下人,如此说道。
“上巳,荔园,傍晚。”他裹着一件厚厚的狐裘,把所坐的椅子都占满了,却显得他愈发单薄。
他拾起坠在腰间的玉环,指尖搭在中间嵌着的绿松石上,“还记得吗,你送给我妹妹,妹妹又送给了我。”
那一天的回忆迅速在贺今行眼前闪过,最后了然道:“原来你在车上。”
“对。”玉环坠到腿上,傅谨观慢慢地点头,下颌陷进雪白的绒毛里,不再抬起。
“那天妹妹要做一件危险的事,所以我坚持和她一起出来。”
像今天这样,只是清点银两、不会见血的小事,他就放任她独自去。
对方没有说明是什么事,贺今行却奇异地懂了——是他遭遇的那场截杀。
虽然早就已经猜到是谁下的手,但他还是有些讶异,“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傅谨观交叠双手,放到腿上贴着柔软的狐毛,如同昏昏欲睡前的闲话一般说道:“我有些愧疚。”
“你看,我,阿书,和你,我们有相似的名字,流着同样的血,本该是现世最亲近的人。但我作为兄长,纵容了她来伤害你。”
这句话的含义所具有的力量冲击极大,贺今行却只是沉默。
“你没有猜到吗?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傅谨观轻声笑出来,紧接着掩唇连咳数声。但这回没有仆从上前相劝,他咳完胸中郁气,很畅快地继续笑道:“我不信你没有猜到。”
贺今行看着他笑,那双毫无血色的唇就像窗外百灵台上的盆梅,雪覆梅蕊,白得冷清。
“然后呢?”
“我和阿书一母同胞,我们互相依靠着长大,从宣京到承平再到稷州,她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