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足够反应的时间过去,鸣谷守将组织起反抗,但在人数与骑步之间的巨大差距之下,很快不敌。
守将欲意撤退,组织残部自后门退出营垒。
又有两股西凉骑兵自两边山脊冲杀下来,截住去路,将他们团团包围。
占尽优势的一方没有劝降,被围的也从未想过投降,都是不死不休。
宣军将士全都握紧手中武器,摆好步阵,“杀——”
战斗至后半夜收尾,西凉人彻底占领鸣谷关。
城堡最高处插上了暗红的西凉王旗,其上红莲在夜色与火光中如浸透了鲜血。
那日阿命人打扫战场确保没有漏网之鱼,同时给马匹补充食水、让马匹尽快恢复;再派人回去向怒月太子禀报军情,鸣谷关已按照计划拿下,请大军尽快进驻;最后才下令全军休整。
将领集中议事,他打开苍州的地形图,圈出了三个地方。
鸣谷关位于苍州北部偏西,隶属西北边防的佛难岭位于鸣谷西南,苍州城则位于鸣谷东南,大遂滩则在苍州城东北、靠近菅州的位置。
这三个地方,距离鸣谷关最近的就是佛难岭,约三百三十里。
一名在鸣谷营垒外巡逻而捡到一条命的北方军,拖着双腿在业余山奔走两天一夜,走完这三百多里,于破关第二日傍晚走到佛难岭。
驻防于此的西北军守将即刻派出最快的马,于翌日天明将消息传至仙慈关。
殷侯惊落手中药碗,浓汁溅洒一地,苦涩至极的气味霎时充满整个房间。
先前兵部没有抓到那日阿,让人逃回西凉,他就预感不好。没曾想来得这么快。
他看向王义先,“写军报,急递回宣京。”接着命人去召各大将领。
后者当即就地铺纸动笔,写好盖了戳吩咐人马上送走,再继续写通知苍州府、苍州卫以及周边的净州、菅州的关牒。
另一边的贺易津草草擦了铠甲上沾的药汁,便与匆匆赶来的将领们就沙盘议事。
陡闻鸣谷破关一事,众将皆惊疑非常。
“大帅要我们加固关防,提高警惕,没想到这帮龟孙竟然借道北黎!不敢正面相抗,奸诈无耻至极!”
“北黎肯与西凉人借道,定然还有其他勾当,不知雩关情况如何?”
王义先运笔如飞,百忙之中插了一句:“长公主此时怕才刚刚回京。但雩关常驻四万人,北黎兵力不如西凉,没那么好啃,暂且不必忧虑他们。”
要紧的自是当下苍州。
“那传信的北方军说,西凉入关人数起码倍于鸣谷关守军,至少六千以上,或许还不止。”
“马具武器皆备,全是骑兵。”
“他们能翻山夜袭,定然不是重骑。”
“轻骑兵缺补给,人马不说,他们携带的弓箭矛刀粮草肯定不多。”
“鸣谷关常驻只有三千,又有战斗损耗,定然不够填他们的缺。”
“军费多年不曾拨给,饷银年年拖欠,说不定鸣谷关跟我们一样,根本没有多少储备。”王义先头也不抬地再一次说道。
诸位将军想到迟迟没有影儿的军饷,都有些悻悻。
王义先叹了口气,他是对朝廷不满,但此时不是提这个的时候,遂不得不说:“我的意思是,西凉人捞不到什么东西,光靠占据军事要塞以战养战,难。”
“夜袭不一定只有一路人马,正面六千,加上没有看到的两翼,说不得过万人。”
“这么多人马入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