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大军动向,其余都撤回来罢。”殷侯的猜测被证实,反倒松了口气。
军医一直近身照看,闻言不由问原因。
殷侯不吝解释:“这就说明他来不及赶到鸣谷关,所以才会退而求其次,直接到这里来,围魏救赵。”
随即命信兵往苍州通报军师,并传令召十三营并一个步兵大营回来。再传专司斥候哨探的营将,命其尽快探清西凉国都局势,尤其储位可有着落。最后重盘关防人马,进行调整。
军医劝他歇一歇,他便靠坐在大椅里,稍稍阖眼。
只须臾,回忆似梦纷来。
贺今行于梦中挣脱,睁眼片刻,一凝神即翻身欲起。未料左臂无力支撑,陡然摔回榻上。
“小心!”守在床边的贺冬赶忙将他半抱起来,“磕碰到没有?”
他说不出话,撑着额侧,只觉脑海混沌,无数梦境片段与现实交织,纷杂凌乱。
贺冬赶紧按压他颈后大椎穴,疾声道:“宁心静神,什么都不要想,更不要动气,否则我只能再给你下一次针。”
贺今行放空思绪,压着浑身燥涌的血凉下去,才哑声问:“几时了?”
“寅时将近。”贺冬见他无虞,扶他坐起,“你现在感觉如何?”
“初几?”
“初四。放心吧,你没有昏睡多久。”贺冬犹豫片刻,说:“仙慈关那边也没有大消息,殷侯还在。”
贺今行如梦初醒,慢慢点头,“平叔呢?”
“他在熬药。说话没个轻重的,不想看到他。”
“是我一时没撑住,吓到你们了,和平叔没有关系。”他缓过来便下床穿衣,自言自语似的低声说:“多亏他赶来知会我。”
“我们只盼你好好的,但也不要硬撑。”贺冬心疼道。然而知道他劝不住,没有叫他再多躺一躺,只商量着说:“把药喝了再走吧?”
贺今行答了声“好”,一道声音同时从门外传进来,“醒了吗?”
继而一人提着壶热水进来,竟是夏青稞。
贺冬说:“小夏大人傍晚到的,我施针的时候多亏他帮忙举灯。”
“小事一桩。”夏青稞笑着倒了两杯热水递过去,“你好些了吗?”
“已无大碍,多谢。”贺今行颔首接过,饮尽后抱歉道:“不知夏兄此来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若不能即刻解决,还请等一等,我需得先去一趟仙慈关。”
“仙慈关?”夏青稞却是眼睛一亮,说:“正好,我这回下来,也有要务需得去拜见殷侯。”
贺今行:“愿闻其详。”
夏青稞笑道:“我回宜连之后,县令爷爷不止赞同我的想法,还让我带着他的亲笔信去夏城求援。夏司答应伸援,并派了使者随我一同前来,要与殷侯详谈。”
出乎意料的喜讯让贺今行精神一振,拱手道:“那真是太好了,有劳夏兄周旋。既如此,但请同路。”
“我所为皆我所愿,不足言谢。”夏青稞诚恳道,“何时出发?”
贺冬说:“那位夏城的使者安排在西厢,已经歇下,稍微再等一等吧?”